理朔有些激动:“王爷意欲如何?”
“不过是太子要纳她,她不乐意,求本王将她带出宫,本王便遂了她的意。”
“可王爷并未作周密安排,不过是一时起意,终究是瞒不过去,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是杀头的死罪。”
“你尽可放心,既是本王带她出来,本王自然会负责到底。”
理朔平复了稍许,说道:“事已至此,王爷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她在慎王府,安全的很。”
“可她毕竟不是慎王府的人,王爷怎能留她?既然出来了,不如早些送回宵王府去?”
“接下来怎么做,本王自然有打算,不劳世子交代。”
“臣不敢,只是这张嫣于我有兄妹之情,且是我带大的,我视为珍宝,不容有半点差错,若是有差错,便是要臣的命了。”
“你既然这么说,又如何让她落入那理业那般不堪人的手里。”
“那是臣的无能。”
“既你无能,那本王来做便是。”
“臣求见张嫣一面。”
燕阳再见到理朔,见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理朔见她,一把便抱住了,丝毫不察觉一旁的理恪。倒是燕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挣脱开来。
“得知你被太子强求,我立马就从耀州赶回来,可到了宫里,却说你不见了,我又庆幸,又担心,也不知道你去哪里,都快急疯了。”
燕阳后退几步和理朔拉开了些:“多谢世子挂念,得慎王庇护,一切皆安。”
理朔这才想起理恪还在边上,正冷眼瞧他们。便说道:“臣与妹妹还有些话要说,还求王爷行个方便。”
理恪并未说什么,起身就出去了。
理朔上前,燕阳后退。理朔便不强求:“我知道你一心恨我,我们现在不要去计较那些,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既然你出来了,也算是解了太子那边的急,但你不能留在这慎王府。”
“慎王待我不错,答应护我周全。”
“傻孩子,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连我的话也不听,倒听那外人的?”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堂兄。”
“可他不知是你堂兄,且就算他知道,你的处境更是堪忧。你可知道当年是谁挥军南下,将那汉王囚禁起来的?就是他,二皇子理恪,你所谓的堂兄,他和他的父亲联手杀死了先皇,让你们流离失所,如今你可都忘了?”
一席话,说的燕阳潸然泪下:“我不知道,这些事,我不敢忘记,可都是至亲的骨肉,他让我想不起那些血雨腥风,我只记得他带我离开那魔窟。”
“理业虽是个不堪的,但他不成器,也不会领兵作战,那年的江山更迭,更是慎王的功劳啊。理业虽是个豺狼,但这慎王才是真正的猛虎,你看他现在虽是打着盹,但有一天,定是要张开血盆大口的。”
“你不要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他不知你的身份,为何冒着杀头的危险救你?难不成天下真有这样的好人?不过就是看中了你的样貌,你这是刚出狼窝,又如虎穴啊!”
“可……我问他了,他说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傻瓜,他的话如何信得!你放心,我定寻机会将你带出去。我只怕你,记着我的那些不好,不肯配合,我纵有千般不好,你都暂且放下,以后你如何惩罚我皆可。”
燕阳看着他,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把他当做全天下唯一可以托付的?什么慎王,不过是无奈求他,她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正在想什么,而眼前的理朔,她知道,永远是替她想的。
理朔去后,燕阳独自伤心了许久。她想着如何去同理恪开口让她走,理恪倒是连着两天都不见她。
宵王府里,理栋同福允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得来宫里的消息,说是公主被慎王带走了,放消息给理朔,理朔果真按捺不住,直接进了慎王府,公主在里头,只是慎王不肯放人。”
“理恪作何打算?”
“理朔说,目前看来,公主暂时是无虞的,但还是应该尽早将她接出来,以免夜长梦多。”
“见机行事。”
那日,理恪正进门,就被等了许久的燕阳堵上了。
“什么事?”
“我有话同你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同意,你还是别说了。”
“可是……”
正要再说什么,只听有人急急来报:“太子带着侍卫,将慎王府重重包围了!”
燕阳一惊,已然将自己要说什么,抛到脑后。
理恪倒是淡定:“随他围去,别去理他。”
“可太子正叫着王爷的名字让你出去。”
“那好,难得太子爷大驾光临寒舍,本王就出去迎迎。”
说罢,就甩手出去。燕阳不放心,不由得拉住他的袖袍道:“王爷可要小心,若实在不成,就罢了,将我交出去,免得受牵连。”
理恪将袖子甩开:“你尽可放心,我一时死不了,要是死了,如何回来再听你说那些烦人的话?”走了两步,又说道:“等我回来,哪里也不许去!”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理业果真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上百侍卫前来问罪。理恪开门迎接道:“太子大驾光临,这阵势,知道的以为太子来恭贺臣弟乔迁,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要取臣弟的性命!”
“理恪,你少在那里装腔作势,把张嫣给我交出来!”
“张姑娘确实在我府上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