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朔听说太子妃去沁阳宫找了燕阳,还动了手,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去看。又因为上次的事情,燕阳再也不见他,三番五次的约见都无果,送出去的信也不回。他只当燕阳是生个气,没成想,她好似铁了心。
他虽然担心,但也不甚绝望,在心里,他和燕阳之间纵使有再多问题,也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燕阳生平第一次挨了打,画莲心疼的给她敷上清凉的药膏:“真是想避开什么来什么,居然还动起手来,若不是无奈,真恨不得将她那连脸皮给撕了!”
“没什么的,不过是些皮肉之苦。我看她那么盛气凌人,恐怕心里多有不快的地方,就她想的,太子早有意将她废了,那样的可悲之人,也是可怜的。”
“姑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她说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那天,我一定百倍奉还!”
第二日,燕阳收到理朔的信,信中言辞恳切,哀婉无比,只求相见一眼,有话说清楚了要杀要剐都随便。画莲一边劝道:“姑娘,我看世子说的也对,就算姑娘断了念想总也要他一起断了念想,不然不明不白的,徒增痛苦,剪不断理还乱。姑娘倒是去见一见,或许误会就解开了。纵使解不开,互相也有个说法。”
燕阳被劝得无法,只得出门,她素来是不打扮的,但这回脸上还稍微有些红肿,只得拿了些粉掩盖着,悄悄出了门。
天气变得暖和多了,走了些路,只觉得有些热。至一亭中,两人歇下,画莲将她的袍子给解了。正准备起身,忽然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看那阵势并不是下人。
理朔选的地方,燕阳走得路线都是偏静之地,平日只有丫头太监们走动,这回迎面撞上主子,也不知道是那个院子的,避之不及,只得退在一边,两人低着头默默站着。
这群人走得极慢,为首的那个被人搀着,正走过亭子,经过她们身边,两人算是松了口气。没成想,走了几步,仿佛觉察到什么,又回过头来,直朝亭子走来:“我也乏了,在这坐坐吧。”
说着拿眼睛警觉地往这两人低着头身上瞧,一瞧便瞧出了事。
“这两位是哪个殿里的?”
两人一听这声音,立马就不自在了,把头低得更深些,所谓冤家路窄!
画莲说道:“沁阳宫的。”
“沁阳宫?正巧,我正要去那里拜见公主。我时常去沁阳宫却没从未见过你们,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两人不曾动弹。又指着燕阳说道:“你,抬起头让我瞧瞧!”
燕阳无法,直接就将眼睛迎上了。四目相对,在孕中的赵锦儿受惊不小,原本看着影子隐约像是,果真是她!
安乐郡主突然消失,对于她来说意味着噩梦的终结,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但她总是不放心,总怕她有天会忽然出现,打破她美好的生活!
今日她居然出现在宫里,站在自己眼前,就跟鬼魂一样!
“你!怎么是你!”
“小女张嫣,见过世子妃!”
“张嫣?你是张嫣?”
“正是,小女为皇后选进宫给熙疆郡主的侍伴。”
锦儿起身去抓她的手腕,狠狠盯着她:“安乐!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进的宫?又怎么成了张嫣!”
“小女不知世子妃说的什么!”说着给她使了个左右的眼色。
赵锦儿压抑着愤怒,退去左右,逼问道:“说,你给我说清楚!”
“世子妃素来聪明,方才怎可那么失仪?我是真安乐也好,假安乐也好,你也不可当着他人的面就喊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喊出来,我一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
“我到底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是南清郡王的女儿,安乐郡主……碰巧是世子的亲妹妹。王府庇护我多年,我若是有什么罪过,你也得为你的夫家,还有你自己想想!”
“你!”赵锦儿气道:“你到底怎么进的宫!这么些年,都去了哪里!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是谁,并不要紧,我去了哪里,也同你无关。你就当我不存在,对你对我都好!”
“你不是他亲妹妹是不是?”
燕阳不吭声。
锦儿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干好事,借着兄妹的名号,做些见不得人的!你是不是在宫里已经见过他了!”
锦儿见燕阳不答,就站起来,逼问道:“你是不是已经见过他了!你说话!!”
“我就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异,原是又见着你了!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勾搭完世子,又想着太子!”
“张嫣不敢。”
“自我进王府,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你自以为貌美如花,又先入为主,就胜券在握。我要你看明白,他就算和你有过什么卿卿我我,就算他心里有你,不过就是立个二房的意思,我才是世子妃,他永远的唯一的妻,更是他儿子的母亲!瞧瞧,你离开才多久,我就怀了两胎!他若心里真的有你,也不至于如此没心没肺!你输了,自我进府的第一天,你就输了!”
燕阳看着锦儿隆起的腹部。心里苦涩,却没有那日见的悲痛感:“我不敢和世子妃比什么输赢,我与世子也只有兄妹之情。”
“你少给我装腔作势,我便是傻子,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心里想些什么,也看得出来你日日对你名上的哥哥行的什么心,不然我也不会怀疑到他所谓的亲妹妹的头上!你告诉我,你进宫做什么来了?是不是又来打理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