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栋告之福允:“他已经去了,看样子是知道几分公主在府中,但也不能十分确定。”
理朔点头:“此人虽只是一个郡王世子,但从他这几年行事,也非池中之物,他也是这世上几个知道其中干系的,要小心防着。”
“我看,他对公主的情意至深,势必投鼠忌器,暂且对王府倒是无多大危害。”
他对燕阳的感情,那日元宵节上,两人私自出行,又百般保护燕阳,福允就看出来了,更是坚定了尽早把妹妹接出来的决心。
津玉此后便呆在自己的房里,只觉得愁绪万千,一来想着理栋之事,不知如何应对。二来是为燕阳之事,心里藏着天大的秘密,见一对鸳鸯本是咫尺,不得相见,从此天涯,满腹的话,倒是给了她这个不相干的人。
她不敢去见理栋,也不敢去见燕阳,怕自己控制不住,将那件事,那些话告诉了她。
正思忖着,陶然郡主忽然来找她:“听说府里来了个神仙美貌的姐姐,这几日母妃身上不爽,我日夜陪着,都没有去成。如今母妃好了,我也得空了。本求姐姐们带我去,她们都说去过了,不理我。王姐姐,你带我去见见可成?”
津玉笑道:“那是你自己的表姐,又不吃人,为何要我带你去?”
陶然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不过在熟人面前淘气些,见到生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着又撒娇撒痴。
津玉最吃不消这套,道:“好好好,我陪你去走走。”
燕阳正在临窗发呆,有人进来了,也不知。回过头才发现是王津玉,还有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眼神灵气十足。
燕阳起身说道:“姐姐来了。”
“我原是不想来扰妹妹的。只是你这个妹妹,求着我来,说要见表姐,又不敢见,怕你吃了她。”
津玉将陶然拉过来:“这是陶然郡主。”
陶然过来道:“姐姐好。”
燕阳素来都是年纪小的,如今也有人叫她姐姐,燕阳看着陶然娇憨,十分喜欢,牵过手,陶然笑呵呵的一同坐下。
以往在郡王府,虽是有许多王府的子女,但也只和一个理朔亲近,其他人对她多是敬而远之。伦和郡主几个姐妹也会来寻她,但总是说不上几句话。
这个津玉直来直去的,并不多说废话,她是喜欢的,这个陶然她看着也喜欢。人和人就是莫名的对上眼的。就像她第一次看见理朔。又想到理朔,近几日,仿佛是失忆人忽就恢复了记忆,时时刻刻地想着理朔。
菀宁郡主听说津玉最近和张家姑娘走得很近。这个贱人,必定是想通过张公子的妹妹来和张公子拉近关系。如今她和张公子已经定亲了,这个张易天,还有她的妹妹张嫣,到底是不是那样的来历?
她虽然听过理栋喊过一声太子,但再无任何证据破绽,这么重大的事,她也不敢肯定,但若不是太子,怎么父王世子都对他恭谦有加?
这当口,她也不能提出和张公子早些成亲。上次拒绝了胡景,已经给了王妃一巴掌,哪里还会再给她做主。父王那边说到这件事,余怒还未消呢。
自从上次宴会上定下来,转眼就去了一年多。再继续下去,估计大家都要忘记了。
燕阳一早就收到请柬,说是邀她与府中姐妹共赴菀宁郡主处一同赏兰花。
禀告了福允,福允说道:“正巧我今日要出去,你去吧。记住若是有人问起你过往的事情,若是不知该怎么说,不说便是。
燕阳第一次出院门便道了菀宁的菀蘅院。院子里十几盆兰花,错落排列着,隐隐幽香。郡主小姐们早一步也都到了,菀宁见着燕阳来,远远便出来迎接,拉着她的手对众姐妹道:“瞧瞧这张家小妹妹,生的这样的好,今日赏兰,偏又穿得这样素静,你一进来,连我的兰花也无可赏之处了,不如你站在中间,让姐妹们看着便是。”
说的姐妹们都笑了。燕阳却不好意思,见津玉在其中,便靠上前去。
菀宁道:“这几盆兰花是前些年世子哥哥送给我的,我素来无事便好生养之,谁知便爱上了,觉得它比什么花都要好,这些年我又繁殖了这么些,今日早起看着算是开盛了,也不敢独享,盛夏之时,闻得芷兰幽香,最是清心的。难得寻个由头,让妹妹们一处,今天大家赏兰也好,玩别的也好,横竖一起找乐子。中午也都别回去了,午膳就摆在廊上又透风又爽快。只是到了下午你们都要交篇文章来。”
众人本是开心的,听到这个都有些诧异,问道:“还要什么文章?”
“不拘束什么,兰画也罢、歌咏诗词也罢,或者唱曲、跳舞都是好的,总之谁不曾交,谁就要挨罚的。”
陶然郡主第一个不高兴了:“都说今日有好玩的,我一早就来了,早知道要做这文章,我便在屋里闷着了。”
菀宁笑道:“傻妹妹,不过是姐妹们一起找乐子的,又不是让你考个状元及第的,横竖有一天的时间,你先去玩便是。”
一句话说的陶然又乐意了,乐呵呵加入众姐妹中。
燕阳赏花,菀宁问道:“我也只略懂一些兰,不过是有些兴致,也不讲究什么品种,妹妹不是一般人,自幼在宫中长大,自然是见过好的,让妹妹见笑了。”
燕阳听她说到宫中长大,只觉得诧异,她如何知晓的?莫非是福允告诉她的?面上却说:“兰花喜阴湿,西北干燥,我自幼倒是没有见过这花,今日是托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