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是三天未见到你了,也不容我多看一眼。”然后冲她摆摆手,燕阳俯下身,理朔在她耳边轻语:“娘子愈发贤惠了。”
说的燕阳面红耳赤,甩开手,转身帮他整理换下的衣物。理朔笑盈盈的看着,只觉得安心,一会便有了鼾声,往日却不曾听过,可见真是累坏了。
回身坐下,细看那张脸庞,人都道世子相貌顶好的,她看得太多,倒失去了鉴赏的能力。只觉得眼睛就该那样长得,眉头也该那样长得。若是有分毫的偏差,就不好了。当然还有他的唇,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心里一跳,赶紧移开目光。
理朔一直扮演着她的守护者,今日却同孩子般的躺在她身边,放下一身的防备。
经明荣一说大家才知道原是大雨冲毁了修建好的堤坝,还压死了好些人。若不及时阻止恐怕一溃千里,这么多月就白忙活了,幸好得以补救,说的大家心惊又万般庆幸。
燕阳得知,更觉理朔非凡。看着床上睡的所托之人,不由更爱几分。再看手上的衣物,有破损之处。便叫来画梅缝补,画梅是第一手巧之人,梳得各色精致发式,又有一手好针线。燕阳在一旁仔细看着。给世子缝补,画梅颇下功夫,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小撕扯处竟看不出来了,燕阳啧啧赞道:“好姐姐,你可真厉害,往后我不放你走了,我走哪里给你带哪里。”
画梅笑道:“你也不用哄我,生气的时候,恨不得我们都离的远远的,这会子还和画莲不知道怄什么气呢,这几日也不经常言语。”
燕阳道:“我未同她怄气,只是姐姐不理睬我。”画莲在旁边不做声。
燕阳用手细细摩挲那衣物,看那精致的花纹,想着他穿在主人身上的样子。
此后,理朔再见燕阳,便觉得她躲躲藏藏。一进屋就觉出她刚藏毕什么东西。原是燕阳那日忽想着给理朔亲手做身衣裳。想着容易,做着难。又不肯别人碰,也不急赶时间,只针针用心,不知毁了多少针线布匹,这才算是个开头。
入冬后,丞相大寿,锦儿请求回京。王爷准允,但因世子有要事走不开,只得一人回去。袁嬷嬷却找得王爷说事:“这是原应是世子妃先同世子说去的,但世子一向不听这些,世子妃只得让老奴来和王爷禀告。”
王爷说道:“但说无妨。”
“我家小姐嫁至王府已是一整个年头。也未曾给世子怀个一儿半女,家里老爷的意思是在宗族的女儿中寻个标致得体的,给世子做妾室可成?这回回去就要我们的回话,还须听王爷的意思。”
“你同世子妃和你们家老爷说去,世子、世子妃还年轻,不急这么一时半会。等个一年两年再说无妨。”
那袁嬷嬷却是磕起头来,王爷说道:“快起身吧,有话说便是。”
袁嬷嬷哭道:“王爷不知,这事不是一年两年的问题,就算十年,世子妃也怀不上一子半女。”
“这是为何?”
“也不知为何,世子妃那样的人物,世子也是看不上,成日里和王妃一起的时间也未有和姐妹们一处的时间多,倒是像处处躲着。婚后一年,竟未行周公之礼。”
“还有此事?”
袁嬷嬷道:“这是千真万确的。”
世子被传回王府。王爷训斥道:“我同你说过的话,你竟如耳旁风。锦儿进府一年,你竟未沾染过她。你都道我绝情,我生个儿子比我绝情百倍。给你娶个娇妻美眷,你心里没有她便罢,何以让人守那活寡?她替你瞒着这么久,不是头等贤良之人,能有这样的大德大量?你竟是身在福中爱糟践。这回她回去,丞相要给你再娶个小的,若是她丞相讲了你做的好事,我看王府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一番训话之后,并下令锦儿回娘家前这三天内世子不能再出府。是要人盯着时刻盯着。
见着锦儿,锦儿倒是没有半点委屈,退下众人,先给世子跪下道歉:“原是我的错,因我的父亲责备我一年未给王府添丁,要给你增个妾侍。我这回回去躲不过这个。我怕父亲私自做主送了过来,两家未商量妥当,便是我的过错。只得同王爷说了,未曾想给世子招来这样的麻烦。”
世子道:“未孕之事,过不在你。”
锦儿忍着泪道:“此事过在妾身,妾身资质平庸,不能讨得世子所爱,只让世子厌烦,妾也觉得揪心自责。可妾身自认对世子一片真心,再无他术,只能在空房中等待世子哪天的片刻怜惜。”
再看她泪光点点,眼光迷离,甚是惹人怜惜。世子扶起她,她便作势躺在了世子怀里,柔若无骨。
世子回王府一走就是三天。燕阳日日盼归。待到归来之时,远远倚在门框看着他,世子却飞奔过来,一把紧紧抱住,让她喘不出气来。
锦儿到了京城,寻得熙疆公主。熙疆在公主里头算是头一个受宠的,也深得皇后的欢心。锦儿又是皇后的亲侄女,两人走动的也就近些。
那日两人在宫里游玩。熙疆说道:“姐姐嫁出去了,也没有人陪我逛这园子了。春日花开我都来不及欣赏,这冬日一到叶儿全落了,也无甚有趣的。”
锦儿道:“我倒是能时常来寻公主。我有心请公主去耀州一住,江南风景、其后皆宜人些,可惜公主千金之躯,哪能随便走动。”
“那倒也不难,我哪日寻得母后心情舒畅,同她说去,不定就成了。”说着又避开左右说道:“上回我给你的药,用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