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迟环顾这四周,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的小舅子,在这京师做生意,我倒是次要的,信王可是一等一的贵客,连我们都分不到一张桌椅,怕是明后日你就该关门歇业了。”
老板摸着额上的汗,战战兢兢地说,“小的怎不知您二位是贵客,若是别的客人,还能拼个桌,可二位即便想拼桌,我也不敢怠慢。所以……小的帮您打包,或者店里的厨子去您府上也未尝不可。”
茶楼里鸦雀无声,楼上楼下的都眼巴巴地望着,个个不嫌事儿小。其实这样的场面,穆桃浅早就见怪不怪了,魏卿迟走到哪儿都要争个人尖儿,这种口舌上的刁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三位客官,您的茶点小食已经上齐了,请慢慢享用!”
不开眼的店小二刚从后厨出来,端着热腾腾的茶点,高亮的声音在茶楼上空回荡。店小二满脸聚着笑为穆桃浅上点心,他看了看四周,才觉得四下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赶忙吐着舌头退下了。店小二溜了,却成功的把魏卿迟的注意力吸引到了穆桃浅的身上。可穆桃浅除了装作看向窗外,也别无他法。
信王也瞧见了穆桃浅,不禁用扇子捅了捅魏卿迟,魏卿迟的嘴角早就抹上一丝狡黠,他对信王眨了眨眼睛说,“咱今天也拼个桌?”
信王只是收起了扇子,摇着头笑道,“全依你。”
魏卿迟甩着衣袖大摇大摆地朝靠窗的桌椅走来,可穆桃浅三人却绷紧了神经,来者向来不善。
“咱们……要不走吧?”姚顺恨魏卿迟,但却只能躲着。
“算了,走是走不了了。”穆桃浅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即便说的风轻云淡,但穆桃浅心下也已怒火中烧,她与魏卿迟之间,总要有一笔账要清算,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总觉得有一天会这样。
“穆姑娘,咱们拼个桌如何?”开口说话的是信王朱由检。
朱由检并不似魏卿迟那般顽劣,作为藩王,他风雅有趣、温和友善。即便是和魏卿迟混在一起,也多半是笑着看魏卿迟作乱,时不时圆个场收个尾。穆桃浅只是不明白,这样有学识又有风度的王爷怎会和魏卿迟做朋友,难不成也是因为九千岁的缘故?
穆桃浅微微颔首回应,“王爷客气了。”
阿照识趣地让了位子,默不作声地立在穆桃浅身后,朱由检做了个揖顺势坐了下来,而魏卿迟则坐到了穆桃浅的对面。
待魏卿迟和朱由检入座后,茶楼里又渐渐起了喧闹声,众人原本为了看一场好戏。谁知好戏未开始便已散场。只不过众人哪知,这几人之间早已弥漫着烟火气。
老板知道魏卿迟不是善茬,便在旁战战兢兢的伺候着,可魏卿迟只是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爷儿几个要是有秘密话,都被你听去了可不好。”
老板抹着汗退下了,喧闹声中,他们这一小小的四方桌前,却显得异常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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