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过那侍卫死后的场景,浮现过他们下的赌约,她暗暗握紧了拳头,暗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该轮到我了!哼,他要杀我,我偏不能让他愿!五皇那也不可靠,我需得给自己找一个可靠的靠山才是!”
次日,天微蒙蒙亮,她便支身起床。朦胧间,却见着一旁角落里依稀站着一个人影。不禁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快就要来解决掉我了?!
只见那人愈靠愈近,每走一步,我的心跳便会跟着加快几步。直到她悦耳的声音清脆地喊了我一声“姐”,这才松了一口气。
“灵儿,怎么是你?你可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姐姐没醒呢,所以就没叫姐姐。姐姐怎么了?刚刚怕成那样?是做噩梦了吗?”
“对。是做噩梦了。梦见一个长得很可怕的女人要来杀我!”
似乎是她的梦境太可怕,把小丫头也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姐姐做的梦总是那么奇怪!时候不早了,灵儿服侍姐姐梳妆后一起去暖花房吧!今儿可是要给各宫的娘娘送花呢!姐姐赶紧了!”
“送花?”她愣了一下,试图确认道,“不是每个月才准许送一次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皇后娘娘听说暖花房的牡丹培育得很是美丽,于是昨晚便派人传了话下来,说要我们暖花房的采女给各宫送去一盆牡丹。”
梦晴正愁着怎样才能在六皇的重重监视下安然保住性命,没想到天降奇运,终究还是让她撞上了个好机会!
想想,顿时心情极好,竟将方才的恐惧抛于九霄云外。
灵点!得罪了哪个宫里的娘娘,那可有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的!”一早,姑姑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那一顿“废话”,更是让今早激动得来不及吃太多早餐的她,此刻站了半个小时便忽觉晕眩。
她不由得想起了上学时站在操场上参加升旗仪式的画面。每逢这个时候,最讨厌的便是校领导在台上的太多陈辞。但,至少那时还可以躲在人群中,偷偷地放松筋骨。
想着想着,不禁走神怀念起从前,连着她的废话也没听进去了。
唠叨一阵后,天色才有几缕阳光照了进来。分配好的任务,也开始执行。她刻意接近灵曦,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时小声道:“灵儿,咱们是好姐妹不?”
“是呀,怎么了?”灵曦天真地回答。
“那,咱俩能不能换一换班?你送去潇湘宫,我送去雍华宫?”
“为什么?”灵曦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就换这一次,好吗?”她学着灵曦作可爱之势,试图求她的答允。
灵曦摇摇头,也跟着可爱道:“不——要!”
可爱计不成,她突然沉下了脸,厉声问:“换不换?!”
这一变果然奏效小丫头见状,当即说道:“换。没说不换呀!”
于是,她心满意足地捧着一盆开得正旺的牡丹花,带着大好的心情径自向雍华宫的方向走去。
暖花房离着雍华宫其实并不远,只不过因着分岔路太多,走起来也就显得有些不方便。其实这也难怪。雍华宫乃大和皇后娘娘的宫室,与弘熙帝的权倾宫不过百步,自然意有日月同辉之意,因而哪是宫里这些低等的下人们能够近得的地方?她虽为采女,只怕像今日这种能够往六宫走一趟的好事,只怕也是千年一回吧?
为了不输给六皇,她需得找一个能够仪仗的靠山。而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那个人既不能是他的敌手,更一定是他奈何不了且无从下手之人。细数下来,整个宫中,除了坐拥天下的弘熙帝以外,便是他的亲生母亲——当今皇后了吧!
然而,走至一半,又不得不回想过来:“他为什么要救我?既然救了我,是不是代表着在他所有的细作中,我是能够获得免死金牌的那一个?还是,因为灵曦的关系,所以才容忍我活至今日?”
“不,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希望!”她摇摇头,镇定道,“先得保住命再说,是吧?”
这样警戒自己时,人已是到了雍华宫。站在宫门前望着那被四周高高的城墙围着的宫院,她安慰着深呼一口气。却不走正门,只从偏门处走,以显她规矩而不失礼数之意。
禀告了来源,便有宫女引领着她走进偏殿。环顾四周,却见除了四面洁白的墙壁,便有几许盆盆栽环绕于四周,形成了一个格外宁静的小花房。
“放这便好了。我可提醒你:可别撞坏了别的花儿!否则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可不是你我能担当的!”
“不可。”我摇摇头,似乎没有听见那位宫女说的话,“姑姑,牡丹花不能放这。”
“有什么不能?这儿可是雍华宫的花房,皇后娘娘每逢午时都会来此,你还怕娘娘没注意到这牡丹是你送来的是不是?”
我瞧着她那稚气未脱的脸,约莫不过十三的年纪。想来是在宫中涉世未深,所以即便有福身在雍华宫中当差,却也未能了解身为花房宫女该做什么。
于是好心劝着:“皇后娘娘既下了懿旨:要我们暖花房给六宫送去牡丹,那便是皇后娘娘心念牡丹了,岂有不见之理?只是,姑姑或许不明白,这花房当真不宜养牡丹。”
小宫女似乎忍耐不住急性子,带着稚气的声音教训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之前内务府从你们那领来的茶花放在这,不也照样养得好好的?难不成,你是仗着自己是暖花房的,培育花种都比咱们雍华宫的好吗?凭你也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