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陌的态度，让白瑾霜一下子失了神。
但是，白瑾霜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心软。
萧倾陌这个贱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是真心的。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
萧倾陌正准备说点什么，那蛊毒却一下子发作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爆炸了。他发疯一般跪在地上，朝着床沿，大力地撞击了几下，直到头破血流。
白瑾霜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的心，是一种难言的情绪。
是畅快，还是……
“萧倾陌，你这个负心贼！你疼吗？难受吗？你知道被人背叛、被人抛弃的滋味了吗？”她声音里带着一丝解恨的痛快。
“筠儿，真的是你！我知道是你！”他说完，又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着。
白瑾霜低低地冷笑一声，“没错。我是唐灵筠的冤魂，我是来索命的。”
“筠儿，我对不起你！放弃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他挣扎着说道，他的眼眶里已经布满了血丝。
白瑾霜蹲了下去，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不要喊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从你嘴里喊出来，我都嫌脏！”
他全身已经疼痛难忍，这个耳光根本不算什么。
白瑾霜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觉得自己是不是下手轻了。她又伸出手来，狠狠地扇了他好几个耳光。他的脸，被她划出几道印子。
“筠儿，你尽管打吧！”他捂着心口，断断续续地说道，“如果你打我能够解恨，你就继续打。我很明白，你当时有多绝望。筠儿，我对不起你。”他说着说着，竟然留下了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现在流泪了有什么用？是害怕了吗？
“萧倾陌，你我夫妻三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出卖我？出卖我爹爹？你为什么那么狼心狗肺？你这个贱人！”她又给了他一巴掌。
萧倾陌终于忍不住，吐出几口黑色的血，“筠儿，我是有苦衷的。你爹爹不是我害死的，害死他的，另有其人。”
没想到，吐的这几口血，反而让他舒缓了一些。
“苦衷？你能有什么苦衷？难道不是因为冯国棠拉拢你，你为了富贵权势，才害死我爹爹的？你和冯国棠都是害死我爹爹的凶手！”白瑾霜冷笑一声，满眼的嘲讽。
萧倾陌挣扎着，只是摇摇头。这个深埋在他心底的秘密，他不能说。
“看来，你是不够痛苦。”白瑾霜冷笑着说道。
她在床头拿出他送给她的匕首，“如果你说不出什么苦衷，那你就是骗我的。我要用你送给白瑾霜的匕首，好好地整治你。”
“筠儿，原谅我，我真的不能说。对于你爹爹的死，我只能说对不起，冯国棠的确有份害死你爹爹，但是，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白瑾霜突然拔开匕首，毫不留情在他的腿上刺了一刀，“呸！假惺惺！”
鲜血汹涌而出。
他全身开始又疼又麻的，这一个伤口，他不觉得疼。
“筠儿，我不能说。筠儿，你杀了我吧。死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他说到最后一句，竟然微微笑了笑。
“呸！死到临头，你还甜言蜜语？你说给谁听啊！”白瑾霜留下仇恨的泪水。
萧倾陌轻轻地闭了闭眼睛，“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我活在这个世上，真的很孤单。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白瑾霜用发抖的手拔出匕首，“萧倾陌，你快说，到底还有谁？你要是不说，我就一刀一刀地将你的血放干。”
萧倾陌深邃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她，看了很久，他又吐了一口血。
“筠儿，今天，我还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他痛苦说道，“筠儿，我知道你一直很不自信。但是，我想告诉你，你唐灵筠，才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永远都是。”
“我不信，我不信！”白瑾霜捂着耳朵，“为什么？你到死都要骗我？你这个大骗子！你明明心里最爱的人是兰玲珑！你最爱蓝色，最爱兰花……”
“筠儿，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蓝色吗？蓝色的小袄，麻花辫，她一直看着我，连帮她爹爹倒的茶水满了都不知道。那是我初见的她，我这辈子最爱的她……”他嘴角勾了勾，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没错，那是在庆功宴上，他们的初见。
“我喜欢蓝色，因为你一身蓝色的衣服，让我一眼难忘。”他又在自己衣服的内袋摸索出一个香囊，“我喜欢兰花的香味，是因为三年前，有个女孩，送我这个香囊，让我怀念至今。”
她看了香囊一眼，立刻就泪眼朦胧了。
“但是，兰玲珑分明是你的未婚妻。她才是你的此生挚爱不是吗？”她又不甘心问道。
“她是我的义妹。我本不愿入赘，所以让她假扮成我的未婚妻。”
“那为什么……你要亲手喂我喝不能生育的药？”
“原来，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何尝不想有我们自己的孩子？但是，你天生不能生养。就算怀了，也会难产。我怕你不小心怀上，会执意生下孩子，所以……”萧倾陌又重重地咳了起来，“筠儿，你知道吗？我很想有我们的孩子。但是如果要选你和他，我宁愿选你。”
白瑾霜听到这里，好像生生给人敲了一棍似的。她皱了皱眉，脸上有了一丝犹豫。
“筠儿，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我当初让你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