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在成好起居室一层的露台上吃的。成好专门吩咐家丁把鸢尾带来,和名扬一起,三人共进晚餐。
成好开玩笑道:“鸢尾姑娘你若是不来,他这顿饭都吃不下去。”
鸢尾脸上泛出红晕,羞涩地看了一眼名扬。
名扬对鸢尾说:“坐下一起吃吧。”
入夜,成好也将两人留在了起居室睡下。成好在一层的书房里铺了两层褥子打了个地铺,对鸢尾说:“鸢尾姑娘,楼上没有隔间,只好委屈你睡在这里了。”
“没有关系。”
成好又看向名扬说:“金将军,不介意和我挤一下吧。”
“你的床那么大,应该不会挤的。”名扬在大学里做志愿者外出时经常和人挤床,他倒是很担心成好介意。
“那我们就睡在二层吧。”
两个人背对背躺着,中间留着一个人的间距。夜晚还是挺安静,名扬可以听见屋外微风的声音,也可以听见身后成好轻柔的呼吸,并无其他杂音。
名扬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却难以入睡,他又太在意身边的成好,怕吵醒他。名扬就像被捆在那里,非常难受。
煎熬中,成好轻声说:“你睡了吗?”
“没有。你也没睡?”
成好一下坐了起来,说:“我经常失眠。”
“我的睡眠一向很好,但被你传染了。”
“要不说一会儿话吧。”成好调整了一下姿势,面对名扬跪坐在床上。
名扬见他如此正式,也调整了姿势,与成好相对而坐。
“想说什么?”
“你的家乡是哪里?”
“嗯?”名扬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么家常的话题,但他竟然无法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他的一个家乡是胡德越的家乡,还有一个家乡是他自己的。“我有两个家乡,一个是汝州,我出生在那里,但我已经记不清家乡的原貌了。还有一个家乡,在梦里,两江交汇,千湖棋布,是个美丽的大都市。”
成好笑道:“那咱们还是有些相似的,我也有一个梦中的家乡,也是两江交汇,湖汊交错,是一个很大的城市。”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梦?”
“你先回答。”
“我吗?大概是战乱给我的记忆带来了偏差,也或是我从小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名扬撒个小谎,也还是合情合理。
“我只是单纯做了个梦,没有什么原因。”
“你这样可是耍赖。”
“我五年来,周游了大半个江山,领略了不同的风景,是十几年来逗不曾体验过的。走的路多了,看的多了,就觉得天下实在很大,一心想把全天下走完,渐渐也就淡忘了家乡。”
名扬和鸢尾跨上马,庄园的大门一开,两个人就骑马冲了出去。门外果然已经排满了马车,车上的人都在翘首盼望,见一男一女从庄园中出来,都大喊着:“唉,你们谁啊?里面什么情况啊?”
名扬一概不理会,和鸢尾欢笑着,一路扬长而去。
成好的车夫“成大”招呼家丁迅速将庄园大门关闭,然后对成好说:“先生,就这样让他走吗?”
“让他走吧,我和他不会成为敌人的。”成好背着双手,慢悠悠地向园子深处走去。
名扬从成好口中得知了身处中原四州的危险后,就改变了回程的路线,他和鸢尾向东走,打算穿过泰山郡回到徐州境内,这条路比向南的路要短一些。
名扬和鸢尾加紧赶路,除了路上吃饭住宿以外,不敢多作停留。到达平阳,名扬知道往南不远就是之前自己伏击夏侯惇的地点,那里都是山区,他必须往北绕一点路,才能够一直在平坦的道路上行进。
这里距泰山不远,陈宫一直要求他剿灭的山贼剧勇救盘踞在那里。经过此地,名扬不由得想起这个人物来。他开始留意沿途的地形、河流以及村落,盘算着未来如何对付这股山贼。
兖州和徐州的边境地带多是丘陵,春夏之交,漫山林木茂密,葱葱郁郁,一片生机盎然。马儿跑起来也不免轻快许多。
眼看就快离开曹操的统治地区,名扬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于是他放慢了速度,和鸢尾一起欣赏自然风光。
名扬趁鸢尾抬头远眺高处的树林时,猛拍了一下她的马的屁股,鸢尾胯下的马惊得狂奔起来,吓得鸢尾“哇哇”大叫。名扬乐不可支,赶紧驾驭紫电在后面不远处追赶。
原是一个小玩笑,名扬却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一百多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两人嬉闹,危险就在前头。鸢尾骑马的技术有限,无法勒住缰绳,只能任马匹狂奔。突然一根绊马索凭空出现,鸢尾的马正被绳索绊住,连人带马,前翻出去,鸢尾被甩出十几步远,重重跌在地上。
名扬大惊,意识到两边有人埋伏,赶紧伏下身体,紧贴马背,一边四下察看情况,一边策动紫电迅速赶往鸢尾身边。
山头上传来一声唿哨,一百多山贼从上挥舞着刀枪棍棒,吆喝着就冲了下来。路边也处出来五六名山贼,一起向昏倒在地的鸢尾围过去,说话间就要用绳子捆了她。
名扬已经拍马赶到,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凌空连踢数脚把山贼都踢倒在地,他也“啪”扑在地上。名扬马上爬了起来,挡在鸢尾身前。
被踢倒的山贼又爬了起来,围住名扬,妄图继续抢夺鸢尾,但他们岂是名扬的对手,周旋了半天,山贼也未能碰到鸢尾的身体。
名扬见山贼的大队即将赶到,心里非常着急。此时紫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