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不由得发自肺腑覅赞叹道,好啊好啊。
我又忽然道,许红呢?许红还在睡?
不,她一大早就去火车站接强子的家里人了。强子的哥哥和嫂子来了。
喔。
吃完那个“很精致的油条”后,我对强子说了我的工作事。我不得不说一下。我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详细说了自己目前正在帮一个女人听课。她叫顾冰,人长得嘛还算漂亮。
靠,我干嘛说顾冰漂亮不漂亮啊?
对了,强子,我参加的是总经理素质培训班。最后,我还格外地强调了一下。
强子愣了半天,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看看我……
他几乎就象是在看一个傻瓜。
我说强子,你的意思是……
喔,我没有意思,你忙吧,你忙你的。强子淡淡地说道。
我嗫嚅着想解释几句,想想还是算了,我心里骂了一句:***!
我站起来了,对强子客气地说,我要先走了,真忙!
你忙!
强子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但我还是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阴影。
我有点……尴尬,真的,此刻,我用手摸摸嘴巴就开步走了,一出门,老子就一路疯跑着,老子要赶轮渡呢。
一整天的,上课我也做不到专心致志,眼前老是晃着强子的笑容——强子的笑容里的那团阴影。
强子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究竟是什么想法啊?毫无疑问,我和强子,我们之间,我们即便是发小,可我们还是有隔阂了,我们的心远了。
赵小小中午主动请老子吃饭。赵小小有一点微微的胖,实际上也就是****特有的那种迷人的风韵,我闻到她的身上有高级香水的味道。我没拒绝去吃。
我和赵小小情侣似地去大学附近的比萨店里吃了一只什么什么饼,还有什么什么肠。
下午的课一结束,我立即返回“城中村”了,我走到强子的二室一厅时,就在我还没到的时候,老老远的,我就看见一支奇怪的乐队正在演奏一首印度歌曲呢。
喔,竟然是黑鸭子组合唱的!唉,我的心里马上就开始忧伤了。
梦乡你站在我的前方,挡住我的去向,梦乡听起来多么迷茫,我都不彷徨,每当我走进梦乡,你在我身旁,每当我走出梦乡,你不知去向,梦乡我分秒都在等待,今夜早入梦乡,梦乡因为那里面有你,所在我才向往,梦乡你站在我的前方,挡住我的去向……
我看见强子、许红都穿着白色的丧服,在那儿指挥着、招呼着众人。
人——还真他妈不少的,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东瞅瞅,西看看,看了半天只认识我的那两位在酒店当保安的老乡。
吴大维、章润涛两位见是我,就主动地离开几个并排摆放着的正在冒着烟的锅台——那锅台显然是刚刚用泥土搭建好的。锅里也不知炖着什么,反正空气里飘着肉香呢。
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
两位老乡迎上来和我露齿一笑。这两位腰间都围着白色的裙子,有点吊儿郎当地在耳朵上架着香烟——
香烟是广州产的双喜牌的,当时算是好烟。
他们都有着黄黄的玉米一样的牙齿,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微微的松动,随便哪个一开口说话,靠,只要离他们很近,就会闻到他们的嘴巴里散发出的一股烟臭……
我情不自禁皱了一下眉头。但他们是我的老乡,一个小山村的,老乡见老乡,自然格外亲,我满脸堆笑,客气地道,老乡啊,你们怎么也来了?
吴大维答,是啊,是啊,没办法,小高真不幸,可怜,我们也就是来帮帮忙,而已。
我们做饭、烧菜,我们烧我们家乡的传统名菜——肉烧芋头。章润涛补充答。
喔,好啊,肉烧芋头好,好吃!你们做饭去吧。我说着。
我心想,咦,他们也认识小高啊。
我穿过忙碌的人群,去和正在张罗着的强子打招呼了。
强子的耳朵上也架着一支双喜牌的香烟。
强子眼睛红红的,好象是刚刚大哭过一场,他见到我时就突然的来了一个单腿下跪的动作,妈的,吓了老子一大跳!我惊奇地道,强子,你这是在干嘛啊?
许红在一边,她穿着白色的丧服,看起来十分动人,我有点不敢看她。
许红的嗓音有点嘶哑地说,宋江,强子是在给你施大礼呢,你快扶他站起来,然后去给小高点香施礼吧。
喔……我似乎懂了。
我忙扶起强子,说,节哀!节哀!
然后,我庄重地走到灵堂的中央,走到一张供奉着香烛、祭的灵台上拿起一炷香来,我用桌上的那只打火机点上香,抬起头,那小高正笑盈盈地从一张黑白的照片里张望着我呢。
我忽然有点难过起来,很想说点什么,可憋了半天,妈的,我什么词也想不起来,我其实想说一句“早死早升天”的屁话的,可这句屁话真的就是一句屁话,说出来一点意思也没有的,我就忍住没说。
我只是象征性地给小高点了几下头,然后双手合掌抖动了几下。
这时候“军乐队”的演奏越发的热烈起来了。尤其是乐队里有一个秃头,一边吹圆号,一边摇头晃脑。他真的是格外的闪耀啊!
靠,还是那首黑鸭子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