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子楚赶来之前,也就是快到中午的时候,胡石韵又和李水妹吵了一架。
胡石韵再一次地请李水妹滚,骂她:狐狸精啊,你干嘛来抢我男人啊?穿我的衣服还要引诱我男人,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这个狐狸精!
李水妹恬不知耻地回答胡石韵:是我抢你的男人,不错,可是你就好吗?你不是也抢人家的男人啊?你说我是狐狸精,你不是狐狸精吗?你可以抢人家男人,我就不能抢你的男人?天下哪有这个理!你对我好,我感激你,真心诚意感激你,但是你不要侮辱我啊,再说了姓刘的是什么男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不要脸,滚!胡石韵跺着脚骂李水妹。
李水妹低声劝她:大小姐啊,别气坏了身子,你快生产了,你这么作践自己这是何苦呢?你叫我滚我就滚啦?我又不是你请来的,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你扮演了一个主人,我扮演了一个佣人,但是对姓刘的来说,我们都是女人!都是他的女人!
张子楚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富裕城市里第二次见到了李水妹:婶。两人再一次地瞪大眼睛互相凝视着……
张子楚心里知道,回避不了的事情就应该去面对,坦然面对,因为……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即便地球毁灭又怎么了?毁灭而已……
宇宙重新洗牌而已,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说起来自己上次见到李水妹,他心里就是“心有戚戚焉”,心里有点害怕……生怕李水妹把什么都说出来,可是,说出来又怎么了?!说出来就有人信吗?信了又怎么了?
其实,说到底,自己的这种消极情绪真的不应该有的啊,不就是两人曾经有过那回事吗?有了又咋等欢已啊。
张子楚现在心里有一个克服心理障碍的理由:无耻无忧。这什么意思?就是一个人只要做到无耻,那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了。无耻是一个人最高的心灵境界呢。张子楚不知道自己这样想对不对,反正他这次见到李水妹心里遽然十分坦然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着怎么应对李水妹存在于这个城市以及李水妹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的事实。
良久,张子楚笑道:婶啊,你在这里……
李水妹眼泪都下来了,叭嗒叭嗒的,她一把拉着自己心中的小帅哥张子楚的手,颤颤巍巍的道,张……子楚 ,真的是你小子啊?你这个坏小子,就丢下婶不管啦?
哎,婶,你别这么叫……嘘!张子楚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间,嘘了一声,意思是小声点,婶。
你怎么……
我啊,我在这个城市打工,喔,对了 ,婶,我现在已经是乡长……乡长级别的领导,呵呵。张子楚有一点自鸣得意呢,在李水妹面前,他实际上还是找到了亲人般的感觉的。
啊?你小子出息了呢,好啊,婶为你高兴……咦,你和胡石韵……
喔,婶,说来话长,胡石韵现在是我姐,刘副市长是我……姐夫,你先让我进去吧。姐说要自杀呢。
喔,这样啊……你这个小子。李水妹道。她忙让张子楚进来。
张子楚换上拖鞋进别墅的客厅,胡石韵不在呢,胡石韵在楼上的卧室,张子楚就去卧室……
到了楼上的卧室,胡石韵正坐在卧室阳台的一张沙发椅上呢,她满脸泪痕,手里拿着手机。
刚才她又给刘世龙打电话了,电话里刘世龙嘲讽她:你还没去死啊?突然的又转变口气,道:胡石韵,你要是想跟着我刘世龙一辈子,就要听话,好好的把老子的儿子生下来,你这一辈子好吃好穿好住,你还求什么呢?你生什么气呢?好了,乖,只要你听话,不要无理取闹,你永远都是我的好韵韵,否则,你懂的!刘世龙说完就挂了电话。正好,张子楚进来了。
张子楚见到了胡石韵泪流满面的样子。张子楚愣住了,站在卧室的门口傻傻的,胡石韵也看见了张子楚了,她招招手,张子楚轻轻地走了过去,蹲下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柔情蜜意,一瞬间,张子楚心里涌动着难以言诉的情意,胡石韵也是如此,她脑子里出现了自己和张子楚在一起的种种往事,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当时这里正在装修,张子楚在这里刷油漆,两人豢养的小狗亲亲热热的彼此用鼻子嗅来嗅去的……之后胡石韵到万斯达工地找张子楚,两人第一次在一起吃饭……
胡石韵见到张子楚,眼泪立即哗哗哗地流,她已然泣不成声了。
张子楚心里也是当场一紧,眼睛瞬息模糊了……
哎,感情,感情这回事啊!
张子楚终于稳住心神,他很理智地轻声问胡石韵:姐啊,究竟这是怎么的了,你都要生孩子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伤心啊?姐,冷静!千万!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啊,那个欺负你的人是谁,你说出来,我去揍他!
张子楚说的是真心话,而且他也感觉到那人毫无疑问就是副市长刘世龙,而且——他能去揍自己的领导吗?不能的!可是,人的基本特点就是冲动,对张子楚来说,要是那个欺负胡石韵的人在眼前,他说不定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的,对那人拳打脚踢一番,为姐姐胡石韵出气。对他来说,为姐姐胡石韵出气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啊!可是,已然变得和往日大不一样的张子楚怎么可能去随便动手揍一个人?即便那个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即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