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说完后庞赞便走过来,他对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让我进入车内,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紧紧盯在祝臣舟脸上,他同样面无表情回望着我,我们大约僵持了半分钟,他仍旧没有改变心意的念头,我笑着说,“把我支开,你才方便风花雪月是吗。(..)祝臣舟,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这里人来人去,你保证坐在车里就不被发现吗?你不要颜面,我也可以不要,祝谨还要活下去,你能不能给儿子留点尊严,收起你拈花惹草的本性。”
祝臣舟眉头紧紧蹙起,“你在胡说什么。”
“还要我胡说吗?”我伸出手指向仍旧贴在他身边的郑妲曼,“有夫之妇你也不放过,你是染指人妻上了瘾吗?”
在我话还没有说完时,祝臣舟忽然扬起手臂,他没有直接落下,而是停顿在我头顶,他精致的百达翡丽腕表逆着阳光闪烁出晶莹的颜色,我被那束光刺得眼睛疼痛,眼泪迅速便积蓄眼眶,庞赞被吓了一跳,他本能伸出手挡在我面前,他对祝臣舟有一丝提醒而忧心的语气,“祝总不要!”
祝臣舟脸色沉得难看,但他手最终没有落下,而是非常僵硬的收回,可打与不打又有什么区别,这份伤害对我造成了巨大的阴影,我像是感受到了那一下扇打,五脏六腑都觉得疼痛难忍。
“你要打我吗?”
我含着泪注视他,他抿唇不语,只是沉默望着我,我在两滴眼泪同时滚落的霎那,爆发出一声笑,“看啊,我还不肯相信,我告诉自己你会对我好,我什么都给你了,你就算再狠的心,焐不热也总不忍伤害我,是我高估了自己的价值,还是低估了你的无义。”
“沈筝我们走!不看这对狗男女!”聂灵从车后窜过来,她握住我手拉着我往马路对面拖,郑妲曼笑着问,“谁是狗男女?”
聂灵毫不示弱挺起胸脯瞪她,“谁问谁就是,怎么,怕自己担不起狗这个称呼吗?”她一边说一边打量郑妲曼,“这不正好贵妇人呀。”
祝臣舟将目光从我脸上移向聂灵,他冷峻的面庞迸射出寒意,聂灵并不畏惧,她指了指自己鼻尖,“记清楚了我,我叫聂灵,我跟过的男人不计其数,未来也打算继续消耗我的青春,如果祝总有本事,全海城的商人你都刮了,他们基本都上过我的**,倘若没这个本事,祝总就别在我面前横了,沈筝眼瞎,我不瞎,早看出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聂灵转身朝祝臣舟那辆色轿车狠狠踢了一脚,刺耳警笛发出警报,她从头顶取下发钗,用尖锐的头部在车门上划下一条深痕,接着她打开皮包,拿出两沓钱,扔在祝臣舟脚下,“补车去,不是就你有钱。”
祝臣舟垂眸看着那些四散飘落的钞票,有几名行人路过都非常惊愕,想要弯腰去捡又存在顾忌,便在周围徘徊,庞赞走过去在祝臣舟耳边说了句什么,似乎是怕人围拢过多认出来影响不好,祝臣舟没有表态,他对脸色同样难看的郑妲曼说了声我们先走,后者不好再不依不饶,便跟着祝臣舟转身往餐厅内去,我追上去两步,盯着他背影,“如果你跟她走,臣舟,你想清楚,我沈筝是不是眼里可以揉沙子的女人。”
祝臣舟脚步顿了顿,“你了解我吗。”
我看着他高大背影,我没有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偏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你从不了解我,你只用过去的眼光看待我。没有人不犯错,没有谁的过去是空白。”
聂灵拉着我的手一紧,她在旁边夸张大笑了两声,“沈筝,我们走,他都没有留下陪你,你不要脸挽留他干什么?”
我将聂灵的手甩开,我看着祝臣舟半张侧脸,“我不了解你吗,这话不是你第一次对我说,你有给我信任你的勇气吗?如果我不相信你,我不会把我最后的东西都给你,失去了美索的沈筝,连飞也无法飞。我没有索要过什么,可你无数次伤害到我,你让我不敢再相信。”
聂灵朝着他大吼,“你不娶她,还要拴住她压榨她欺骗她,巨文总裁就是个缩头王八吗?”
祝臣舟忽然转过身来,他凌厉的目光从聂灵脸上刮过,我立刻挡在她前面,充满警惕注视他,他对我说,“沈筝,你从不认为我会娶你,对吗。”
我所有眼泪朝着下颔汇聚而去,变成一颗巨大的水珠,我张了张嘴吧发不出声音,他笑了一声,“所以你并没有真的想过,和我过一生,你只是失去了一切,不愿再失去我,你真的对我有感情吗。”
我身体因他这句话剧烈摇晃起来,我盯着他的薄唇,果然,唇薄的男人心也凉薄。
“你认为我不爱你,对吗。”
祝臣舟说,“我没有感觉到。”
我无力笑出来,“原来是这样,天下女人都爱你,唯独我不爱,我把我的一切都拱手给你,在你心里竟只是我走投无路的依靠和讨好。我沈筝是犯了贱!才会给你生儿育女。”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想要走,我还没有挪出去几步,庞赞忽然接了一个电话,他上来便语气急促说,“小少爷怎么了?”
我所有动作立刻止住,我转过头死死盯着他,他脸上表情格外严肃,他看了看祝臣舟,又看了看我,他对那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庞赞的表情愈加肃穆凝重,“我知道了,先不要报警,我来问问祝总和夫人,你们去保安室调出监控记录,看车驶向哪个方向,跟出去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