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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茂倒在角落捂着脸,鲜血从他微微敞开的指缝间渗出来,看上去非常恐怖血腥,我不晕血,但我对于这样的场景和那混合在空气中乱七八糟的味道非常难以接受,再加上刚才的恐惧与压迫还没有完全散去,我忽然抑制不住蹲在地上吐起来,祝臣舟垂眸看了我一眼,他将一块洁白方帕从口袋内取出,弯腰递到我面前,我双眼被作呕感折磨通红,我一把扯过,堵住唇角大口呼吸了两口,他方帕上有非常清新的薰衣草味道,我渐渐平复了胃口中的翻江倒海,我蹲在地上有些脚软,祝臣舟将他的一只手伸到我面前,示意我扶住他,我扫了一眼他戴着扳指的宽厚大掌,略微讽刺说,“是哪一只手打电话叫来了杀手伤害我丈夫,又是哪一只手结算了事成之后的款项”
祝臣舟没想到我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他微微怔了一下,很快便笑着回答我,“都是我吩咐庞秘书安排的,你应该清楚,当你站在了最高处,很多罪恶的事便不会由自己亲自去做,这样翻了船,我可以顺理成章将这些事推给下面的人,而为人跑腿鞍前马后的下属,在主子风光时可以分一杯温热的甜羹,在主子出事时,自然要将从前收到的好处原封不动甚至变本加厉偿还回来,这就是不同阶层需要面对的现实。狗腿一辈子都要为人利用,王者只要不犯下大的错失,那么他一辈子都可以指挥别人,将罪恶掩盖,身披光环受人敬仰。”
“可你的无耻早晚会大白天下,哪怕要牵连上我,我也心甘情愿,谁让我当初瞎了眼。”
“不,你应该坦诚,谁让你当初动了心。”
祝臣舟说完这句话后,没再等我主动将手递给他,而是非常用力直接捏住我肩膀将我提起来,我身体晃动得非常剧烈,他索性将我抱在怀里,在濮茂惊讶而冻结的表情中朝我唇吻了下来,这里除了濮茂没有任何人,所以祝臣舟非常放肆,他在吻我的过程中,手在我身体上肆意游走,我搪塞了上面无法阻碍下面,我手忙脚乱也无法制止他的疯狂与羞辱,直到我恶狠狠咬住他舌尖,我尝到了我们交缠的唇齿唾液间一丝血液的猩甜,而他同时闷哼一声,这才将我放开。
我一边朝地上吐着带血的唾液,一边用力擦拭着自己嘴唇和舌尖,祝臣舟被我咬得严重,从舌头到下唇,都有破口,他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大约是疼,他微微蹙了下眉头,但仅蹙了不到两秒,他便嗤地一声笑出来说,“还挺火辣。”
濮茂惊吓了我的神经,祝臣舟耗费了我的力气,我觉得今天自己一定出门没看黄历,才会被**入死路受到连环攻击,祝臣舟意犹未尽舔了舔红润的嘴唇说,“你给我的惊喜真是一个接连一个,那一晚柔软蚀骨,这一次火辣刁蛮,不过都适合我的口味,我对于感兴趣的女人,怎样疯狂都愿意接受,并且乐于培养她变得更加疯狂。”
他说完后用手捏住我下巴,眯着眼用警告我的语气说,“但这份泼辣和疯狂,只可以对给我一个人,这一点你记住了。”
我拍掉他握住我下颔的手,祝臣舟看向此时已经从角落缓过来站直身体的濮茂,他冷笑说,“谁给你的胆量对她下手。”
濮茂虽然有点痞气,但在祝臣舟如此冷峻**人的气势下,他明显怯弱了太多,他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祝臣舟没有多大耐心听他哼唧,他语气更加冷冽说,“讲”
濮茂看了我一眼,他伸手指我,我没等他张口供出,便仰起脖子一脸无惧主动承认,“是我,我看不惯这世道,看不惯你的张狂与自傲,更看不惯当成王败寇这荒唐的规则,要斗就光明正大的斗,不要走背后阴险小人的路,陈靖深从好端端的人变成一具冰凉而面目全非的尸体,最终沦为一把灰,从此杳无痕迹,而你凭什么,你做了这样滔天罪恶,还能娶**接受众人道贺与敬仰,过着富庶生活,拥有盛赞美名,你道貌岸然内藏奸诈,我无法公布于众,我现在赢不了,不代表我一辈子都无法让真相大白,陈靖深的枉死,我一定会向你讨一个说话。”
面对我毫不怯弱的坦白承认,祝臣舟可能觉得有趣,他没有恼怒,反而笑了出来,他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讨一个说法,想要找我讨说法的人非常多,并不差你一个,可不是死了,就是残了,要不就是疯疯癫癫,你觉得你会有怎样下场,沈筝,不要过分自信,你的筹码不过是我的兴趣与不舍。”
在此时黄昏柔和而黯淡的阳光中,他挂着笑容的脸庞显得非常好看,他伸出手朝我过来,我本能的收紧下巴,但他出乎我意料将指尖触在了我眉心,为我拂开一缕碎发,他眼神和语气同样温柔,“这一次的闹剧,我只当作是你调皮,不要再有下一次,听懂了吗。”
如果不是我知道陈靖深死于他的阴谋诡计,如果不是我知道,他对我的引诱只是为了让我的背叛成为压垮陈靖深向他抗争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一定会被这美好而干净的笑容吸引折服,从而做出更多错事,我将头狠狠别过,他的手没来得及收回,便僵在了半空,我冷笑说,“感谢祝总对我高抬贵手,但非常遗憾,我就是一个喜欢调皮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挑战别人耐心,恐怕这不是唯一一次,而是无数次之一。”
祝臣舟颇有兴味挑了挑眉梢,“既然你这样坚决,我也不好再劝解你什么,你执拗起来的样子,真有几分陈靖深的味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时间久了连神情和语气都这样相似。我和他之间隔着一条女人的性命,如今我仇怨已报,但你又来为他向我发起战争,人活在世除了生存,还有索债和还债,这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