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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靖深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是一怔,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刚要再确认一遍,他忽然看着我呆愣的模样笑出声来,“我只是逗逗你,怎么吓成这样。”
我所有到嘴边的话都被生生哽住。
我有很大的失落,大约极少有女人不渴望在自己这段婚姻内有一个爱情结晶,这不单纯代表一个孩子,更代表婚姻是否牢固、两个家庭的牵连纽带,以及夫妻关系的稳定和谐。孩子的重要性几乎能够和经济持平。
但我同时也有点庆幸,如果像祝臣舟说的那样,陈靖深的岁月不会就此温润美好,他要面临更可怕的坎坷与风波,那么孩子将成为我们两个人共同的软肋和弱点,没有更好过有。
韩竖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又淅淅沥沥下着雨夹雪,他眯着眼说,“还有一个星期过年了。”
秦霁撇撇嘴,“过年又怎样,反正在哪里都是待着。世界之大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韩竖偏头看了看他,“你爷爷把你当宝贝,就这么一根独苗,还能让你无家可归,你的卡都是没上限的刷,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你无法无天。莫非你爷爷耄耋之年,忽然茅塞顿开”
“哎我听你说话真他妈不入耳,你闭嘴行吗”
韩竖本来也懒得和他争执,当初他失去曲笙对于秦霁已经有了很大裂痕,现在所有旧伤和着新疤一起复发,这段兄弟手足早已回不去。
他们一瞬间失语,空气内流转着我们四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陈靖深用汤匙舀了一块水晶豆腐,他没有送入口中品尝,而是放在面前的盘子内,用叉子将它捣得粉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韩竖,你用你舅舅那方的势力帮我调查一下,看看巨文有没有底,我在市局内不是没有探听过,但祝臣舟把一切都掩得极其严实,我怀疑他动用很多关系在专门防备我,如果换了别人,也许会容易些。”
秦霁听后一愣,他显然没想到陈靖深在刚逃出这一浩劫后会立刻产生这么大的野心,他非常反对说,“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巨文和祝臣舟是轻而易举就能颠覆的吗你也不看看,在你之前多少庞大集团不自量力去磕他,自后果怎么样不是破产就是被收购,到现在连点影子都看不到。祝臣舟要是好欺负的主,他也熬不到今天。”
“曾经是没想过。也不打算称王称霸,毕竟在一座城市中,过分出风头不是好事,何况我身份还很特殊。但如今不可同日而语。”
秦霁满脸不耐敲打着桌沿,“别拽文,我高中就没好好听过课,博大精深的成语别在我面前用。你都亲口承认了,祝臣舟这样对你情有可原,为自己心爱女人报仇没什么过分的,倘若是嫂子发生这样的事,你可能就此罢休吗。”
陈靖深垂眸看着杯中浓茶,他脸上有非常疏冷的深意,“承认和付出代价是两码事,就像当失去挚爱的亲人,我们不肯相信他死亡的事实,不去面对不去接受,但又怎样,最终还是要装殓下葬。我可以接受任何方式去赎罪和偿还,但唯独不要触碰我的根本,我不能接受任何人针对我局长的身份肆意妄为,这十几年我在这个岗位付出了多少心血,几次险些丧命,就因为这件我无心之失,变得一败涂地。你以为上面没有人怀疑吗,做公安刑侦系统的人非常敏感多疑,这是职业本性,嗅到一点气味都不会放过,何况这样庞大的证据,就算中途撤掉,我在局里就好过了吗,流言蜚语依然不会少,副部又怎样,已经有色涂抹在白色上,还怎么遮盖住。”
始终不发一言的韩竖为他蓄满了热茶,他拍了拍陈靖深肩膀说,“这一次就当赎罪了,祝臣舟什么人,他不亲眼看到从你身上割下的肉,就会永远惦记着这口腥。明**易躲暗箭难防。我们这一次能松口气,就算他日卷土重来,最起码有个缓冲期,我们不至于束手无策,你在官场在商场的地位没有任何减弱,反而还在增强,一个人怎么能指望所有目光和语言都是夸赞与善意呢,你连生死都不怕,闲言碎语又算什么。”
陈靖深将杯中茶朝一侧地面泼去,他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掷,对秦霁说,“倒点酒,光喝茶有什么意思。”
秦霁给他倒着酒,他对韩竖说,“我在认下这份罪的同时,也要给自己一个辩白。这个地位这个身份,很多潜规则上的事,主动被动都无可避免,谁也不是独立在社会之外的存在,为官之道我已经过分各色,现在一清二白的有多稀少你们都清楚,如果一点场面上的做派都没有,那我也坐不稳这把交椅。吕慈出现在那样诚上,她不是傻子,她清楚这意味什么,我陈靖深不是跑到街上住一个良家妇女要做出了不该做的混账事,如果她亲口对我讲出来她不情愿,我会放她走,当时逼上梁山,所有人都在起哄,我喝得头昏脑胀,我不是神,我也会有失控的时刻。我坦诚下这桩罪,我没有对任何人讲它存在的另一面,谁让事件中我是强者,吕慈是弱者,我没有资格推脱,十年了,祝臣舟可以用任何方式对我,但这一次,这一次。”
他冷笑一声,将杯中刚斟满的酒全部饮下,一滴不剩。秦霁和韩竖原本专注听着,见他忽然止住了口这样凶猛的饮酒,全部愣住,韩竖在反应过来后本能的去夺他酒杯,可陈靖深早有预料,他身手有多好海城没有人不知道,尤其和他对峙交手过的犯人,都对他下手精准凶狠刻骨铭心。韩竖根本连酒杯都没有碰到便滑了过去,陈靖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眼睛猩红,秦霁非常无奈对我说,“嫂子,这么喝不行,靖深早年应酬胃溃疡,你得劝劝,他这次堵了口气发泄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