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去了他办公室,门紧闭着,九点钟,秘书李曼过来打开门,她一直等到中午,没等来申穆野,倒是等来了申钰铭。
“听说你在这等了一上午了”,申钰铭英俊的脸上藏着关切,“你和穆野吵架了吗”?
“闹了点小别扭”,连蓁带了副太阳镜,遮住了通红通红的双眼,只露出一半雪白的脸颊,“三叔,你能联系上他吗”?
“公司也有点事找他,不过没联系上”,申钰铭口气有几分无奈,“他这么大人了,还跟孩子一样,一生气就闹失踪”。
连蓁攥紧了手里的包,申钰铭见她唇色比刚才更淡了些,眉宇间掠过丝心疼,“你还没吃饭吧,我陪你先去吃个饭,说不定下午他就来了”。
连蓁根本没胃口吃饭,正想拒绝,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急忙拿出来一看,忙接了起来,“穆野…”。
“我是段雨韬”,回答她的是另一个声音。
连蓁一怔,“雨韬,穆野呢,他昨晚跟你在一起”?
“嗯,他喝了不少酒,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胃疼的很厉害,我刚送他去医院,医生说是胃穿孔,你快点过来,这事你可别跟申家的人说,免得他们担心”。
“好好,我…马上过来”,连蓁边说边急急忙忙往门外走。
申钰铭几步跟了上去,抓住她手臂,“你去哪,是不是穆野出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只是雨韬打电话说穆野在他那,我得过去找他”,连蓁说完小跑着往电梯方向去。
申钰铭看着她焦急的背影,脸上掠过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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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蓁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的时候,申穆野已经做完了手术,熟睡的躺在雪白的被子里,英俊的脸几乎和被褥同一个颜色,他的眉紧紧的蹙着,一只手留在被子外面。
她含泪的握住那只略凉的手,忙轻轻的放进被窝里,藏着、掖着。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的一旁的段雨韬心生不忍,“你们的事…穆野跟我说了”。
连蓁目光苍凉的看向他,嘴唇蠕了蠕,想问却不敢问,“他肯定…很恨我”。
“你也不要这么说,我和他还是相信你的”,段雨韬颇为怜惜的安慰。
连蓁乌黑的瞳孔好像在绝望的深渊中终于掠过了一丝曙光,但很快又湮没了下去,泪,痛苦的潸然落下,“但是他不会原谅我的,我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我不能失去他”。
段雨韬叹了口气,“这里交给你照顾了,你们好好谈谈吧,穆野他心里也是很在乎你的,不管是什么原因两个人能结婚也是场缘分,我相信他内心也很痛苦,不愿意走到结婚的那一步”。
连蓁一怔,开口时牙齿忍不住微微打颤,“雨韬,谢谢你”。
“我只是做一个朋友该做的,可能我是局外人,才能够那么冷静”,段雨韬感慨的说完后就离开了。
护士过来给他打点滴,连蓁拉住她问了很多胃穿孔需要注意的事,护士叮嘱了许多
,她怕记不住,用白纸一条条的记下来。
半个多小时候,申穆野呻吟的醒了过来,早上胃疼的太厉害,此刻感觉整块胃部那里都掏空似得难受。
“穆野,还痛吗”?他睁开眼,一双略微憔悴的脸便立即靠了过来,漂亮的大眼睛里不复往日光彩,眼眶周围红了一圈,里面有关切的泪光再涌动。
他心里一柔,忽然想起孩子的事情来,顿觉四肢泛起苍白的凉意,猛地推开她,“你来做什么”?
“你刚动完手术,我来照顾你”,连蓁再次靠过去扶他身子。
“不要碰我”,他脸上蕴出怒意,因为沉怒而牵扯了整个胃部,只觉得那里疼的更加厉害,可再痛也不如心脏那处。
连蓁看着他,委屈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助的从下颚处滴了下去,可眼神却变得更加不舍、倔强,“我不会走的,你是我丈夫”。
“错了,一切都错了,我根本就不该是你丈夫”,申穆野眼睛泛着猩红的盯着她,“乔连蓁,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接受你吗”?
连蓁死死咬住唇,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他果然是不要她了吗?
不是说好等他们老了,他也会像申老爷子对申老太太那样对她吗,可是他们的人生还只是过去了一小会儿,他就决定要放弃她了。
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他。
“穆野,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我能说的,只是想说我一直以为泉泉就是你的孩子,我没有要骗你,也没有想从你们申家得到什么,你这样让我走,我不是不想走,只是心里舍不得,我现在只想在你身边照顾你,等你病好了,
如果你执意让我走,执意要离婚,我再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她一字一句,说的那么认真,那么悲伤。
申穆野一时之间反倒沉默了,活了将近三十岁,竟是不曾这么茫然无措过。
他相信她并没有欺骗她,可他能怎么办呢,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不可能。
他甚至再也没有勇气去看一眼那个孩子,所以他昨夜连家都不敢回。
他也不愿看到她,看到她就会让他想起她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苦笑。
“你早饭和中饭都没吃,我刚去楼下买了点汤,你先填填肚子会好受些”,连蓁端过搁在桌上的鸡汤,搅了搅,一股香气溢了出来。
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