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流过产,才更会珍惜肚子里的生命,我也不确定,但确实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和申穆野结婚,和他去扯证的那天我心里问过我自己,如果让我怀孕的不是他,是另一个男人,我会同意结婚吗,我想了很久,答案是不会,我宁愿独自把孩子生下来,从那一刻后,我明白了自己对他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我说不清,有恨,但是也有好感,有对未来好一点的期盼,并不讨厌他,娜娜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很难遇到让你动心的,可能十万个人中才能遇到两三个,你是第一个,他可能就是第二个”。

厉冬森停止了颤抖,嘴角的肌肉再次僵硬起来,她是想告诉他,她比他想象中的动心的更早吗。

“他这个人身上一身的坏毛病,生气的时候说话刻薄、动怒的时候可能会动手打人,还有很多麻烦的洁癖,他不会下厨,脱了衣服也懒得去收拾,但有时候又会很孩子气、对你很温柔、很体贴,我也常常会疑惑,为什么我会爱上他,也许是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又或许是像你说的,他可以让我住高档的别墅,给我申少夫人的头衔,送我名贵的车子,让我家里人过上不必为以后担心的日子…”,连蓁笑了笑,“可能你会觉得我肤浅,但是这些都是他在为我花的心思,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他满足了我的一切需求,给了我安稳和庇护,他的家人尊重我、理解我,把我当成真正的亲人,这些都是你们家给不了我的,当然,如果这一切是别的男人给我的,可能我也不会觉得动心,我会爱上他,可能是他给了我这一切,也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是他,我才会喜欢他给予我的一切”。

她说的有点长,厉冬森觉得自己车祸后的后遗症还没好,脑袋里一阵一阵的作疼,他理清了下她的话,大致明白了意思,这种明白让他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寒沁,他忽热笑了笑,“如果他一无所有,你会爱上他”?

“如果他真的一无所有,当初他就不会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连蓁思索了下,一字一句道:“当然,如果他将来一无所有,我依然会爱他”。

厉冬森脸上的血色立即惨白的跟脸周围的纱布一样白,他的唇泛起了青色,“你知道吗,你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我很可笑,曾几何时,我竟然把我们的感情看得那么认真,把你看得那么重要,而你却轻描淡写的跟我说你爱上了别人”。

连蓁只是平静的说道:“人生就像是一条漫长的道路,在经过一个岔路的时候,出了意外,你扔下我独自走了另一条路,你走的时候只是很愧疚的跟我说了一句,是你负了我,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让我在原地等着,你会回头来找我的,所以我也不敢跟你走同一条路,我怕会遇到你,遇到你后又情难自已,所以我一个人只能很茫然很痛苦的走了另一条路,那条路上出现了一个会与我同行的人,他一路照顾着我,扶持着我,虽然可能中间下了点雨,他扔下我一个人走了,但是后来在雨还没停之前,他带着雨伞跑了回来,我们迎接着第二天的阳光,冬森,你早晚也会在另一条路上遇到一个跟你风雨同舟的女人,我今天之所以会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了,不管你把公司做的再好,甚至放弃治自己腿的机会,守住这份事业,我也不会回到你身边,我也不希望你拄着拐杖走一辈子,不要让自己的选择后悔,金钱、权利、财富这些东西失去了可以再找回来,但健康和完整的身体失去了就很找回来了”。

“就算有一天我的产业比申家还要强大的时候你也不会回来”?厉冬森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冷得彻骨。

“不会”,连蓁摇了摇头,“不要为了一个你不值得爱的人伤害自己的腿”。

厉冬森闭了闭眼,良久轻轻点头,“我明白了,你走吧”。

连蓁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两人真的无话可说了,可这也是早就注定的结果,她转身往门口走,忽然听他说道:“你会后悔的”。

连蓁愣住。

厉冬森冷冷的看着她背影,“申穆野给得了你现在这一切,同样也可以给别人现在的一切,他那样的人是不会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的,他现在对你疼爱有加,那是因为对你的新鲜味还没有过去,我处在这样的圈子就知道,何况像申家申穆野那样的人,他将来是申家的继承人,又长得英俊,随便走动哪个城市、哪个国家,就算你拒绝靠近女人,但也有人会想方设法送女人到他身边来,他一次、两次可以抗拒,不见得二十次后还可以抗拒,你要明白,女人永远比男人衰老的快,再说他现在疼你、宠你可能是看你为他生了个男孩而已”。

他的话,沉凉的渗进连蓁骨子里,她定定神,皱眉重新往门口走。

“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年夏天的时候会为什么突然扔下你离开中国吗”,厉冬森却又冷笑道:“因为我跟他说你曾经为了我流过一个孩子,他知道后,直接将咖啡杯砸了,说你真脏”。

“不可能”,连蓁身体震住,回头,瞳孔凝缩成了一个黑点。

“我当时没说,是怕你受到伤害,一个男人只是听说你帮我怀过孩子就立即走了,他那个时候纯粹就是贪恋你的美色,你以为他对你一见钟情吗,如果他知道你之前怀过身孕,可能根本不会和你结婚”,厉冬森一句一字就像这世界上最残忍的利箭,含着剧毒。

连蓁脚步急促的走出了病房,一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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