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清纯从头到尾就讲了刚刚那一句话再也不敢说话,平时盛气凌人,到了这里,甄清纯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这里的佣人也个个如同她一样低低垂着头。
后桥走到亓宴承面前,亓宴承眸光冷冷,语气如同利剑一样穿插进后桥的心口:“你是越来越没用了,带个人都会带错,要你还有什么用!”
后桥立刻跪在地上:“对不起主人,请主人责罚。”
无论他是怎么错的,即便是对着照片找的人,最后找错了,那还是错了,作为亓宴承手下的人,他们从来不会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
亓宴承冷冷开口:“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若依给我带回来。”
后桥点头:“后桥一定完成任务。”
亓宴承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若依明明说过只要一天的时间就会来找他陪他一天的,现在她也没来,是不是想食言了,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亓宴承盯了一眼她对面的女人,只要不是若依其他女人对他来说都恶心无比,拒在别人看来有一张和若依差不多的脸,可在他看来,她和若依差的十万八千里,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把她带走给我推下兽斗场。”亓宴承靠在椅子上,似乎有些累了,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兽斗场!
甄清纯瞪大了眼睛,她即使没有真正见过兽斗场是什么,也知道兽斗这两个字的意思,那是野兽的厮杀斗争,她是人,怎么可以被推进那里!她去了必死无疑!
甄清纯突然惶恐不安,紧紧握住身下的椅子,几个佣人已经朝她走来了,甄清纯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挪动半分,身上的血液纷纷往脑袋和脸上狂涌,她不想死,不想死!
几个佣人抓住他的手,用力的将她提起来,甄清纯突然拿起桌上的刀叉,“哧”的划破了一个人的胳膊。
她穿着繁重的裙子退后,那些刀叉指着几人:“不许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你们。”
她根本就是垂死挣扎,即便她是真的杀了这几个佣人,这偌大的宫殿定然如同迷宫,她来也未曾来过,如何走的出去。
后桥正要前去帮忙,亓宴承挥手,后桥立刻收回步伐退到他身后。
亓宴承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女人挣扎。
别说,她发怒的样子和若依倒还有几分像。
甄清纯自身的功夫也不低,她再退就会靠墙了,靠了墙她就真的只能挨打了,甄清纯一个猛的上前将几人打散,再一个利落的转身,割断了一个人雪白的脖子,她从来都不是心软的人,对任何人都是,更何况这几个陌生人。
如果她今天一定要死,她也不会白白的死,起码要有人作陪。
正是甄清纯这样的破罐子破摔,让亓宴承稍稍缓和了情绪。
亓宴承是一个有些病态的人,他要什么样的东西他就必须要分毫不差,他从小亲情缺失,众叛亲离,加上流离失所,养成了他疑心重重的习惯,慧极必伤,亓宴承是一个阴谋家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利用人际关系来保自己平安,甚至可以为自己谋取利益,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城府越加深不可测,连同性情也变得十分不定性,身体一天损耗多过一天。
所以今天即使甄清纯和他的若依模样有那么七八分的相似,但她的性情不像,他依旧无法正眼看她,而现在她拼命反抗让他看到当初若依的模样,他这才把她看在眼里,否则在他眼里,任何人的生命都不过是草芥。
甄清纯身上已经被染了血,米色的裙子被毁了,甄清纯面目狰狞:“你还想做什么?拒来!”
那一刻,亓宴承仿佛跌进时空里,瞬间回到过去。
那天天很蓝,他随着一众y国政界高层在游艇上举行宴会,连同国主也去了,亓宴承那时候十八岁在政界已经很吃的开了,年纪轻轻的华人在外国政界风生水起,这不由得让很多人对这面容惨白年纪轻轻的绝美少年起了敬畏之心,一场宴会下来,他面面俱到,八面玲珑,不慌不忙间将所有的事情处理的恰到好处,让人大为赞叹,等到事后他们才想起来而那场宴会的主办人并非那年纪轻轻的少年。
就是那个无风也无月的夜晚,他的下人依然给他披上了外套,他缓缓从巨大豪华的游艇走出来,只听见有人说有杀手。
他也不同一般人慌张,随着下人带的方向去,或许是冥冥中的牵引,他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本来或许会丧命的那桑纤得救了,而因此也落入了另一个地狱里一年之久。
他那时候还只是一个上将家里的养子,地位说不得有多高上,却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算是那个上将宫殿里最低下的人,上将几个比他还年长的儿女却对他恭恭敬敬,见他抱着一个人回来,纷纷问他要不要紧,要接过去帮她分担一些负担。
一向不轻易表露情绪的亓宴承那时候像是护子的狼一样盯着几人。
正好那时候亓宴承已经功劳赫赫,他有了一座单独的宫殿,他将那桑纤藏在那里供他一个人开心。
那桑纤生性倔强,起初不说一句话,而他越看越觉得她像是他的亲生妹妹,她的妹妹天生聋哑,灵智未启,对所有人排斥,却独独依赖他。
在更早的时候,亓宴承的家庭是从中国移居去黎巴嫩的外人,他也是他们家庭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