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帆背对着她站了一会儿,将不满的情绪一点一点消化掉,到最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法面对她,只好背对着她说道:“浅浅,好自为之。”
他不惜以杨怡柔的父亲威胁杨怡柔,“放过”她一马,但是可笑的是,云浅浅连他救她的方法都不问,直接就拒绝了!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他知道,如果他的二哥清醒的话,肯定不会允许云浅浅遭受这样的罪过。
坐上车之后,楚千帆在车上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感觉寒风越来越大,颇有下雪的节奏。他往警局的方向看了一眼,倏然踩下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他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在外面晃荡了一圈,等到大雪洋洋洒洒飘下来时,他才往医院而去。
楚墨宸的检查结果报告单已经出来了,他身体底子不弱,加上意志力较常人要强大很多,在一系列外伤的重压下,并未能压垮他的精神,被感染的伤口,也已经清理干净。
压在楚千帆和弋阳心上的大石,就此落下。
两人一路走向楚墨宸的病房,弋阳瞅了楚千帆两眼,被楚千帆发现了,“弋阳你偷看我也没用,我不喜欢男人。”
弋阳嘴角抽抽,“你今早去见云小姐了?结果很不理想?”
楚千帆听言顿住脚步,将弋阳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很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结果不理想的?但鉴于男性强大的自尊心,他没问。
“跟在先生身边这么多年,看人脸色本事还是有一点的。”弋阳主动解释。
楚千帆呵呵冷笑一声,直接戳穿他,“你根本不是看出来的,你早就知道我去找她会碰壁,对不对?”
笑话,他可是个演员,真实情绪会这么轻易被看出来?
弋阳耸耸肩,“不难猜。”
“那你有什么办法?等我二哥醒来,估计她已经被判刑了!到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必着急,古往今来,不都有判错的案子存在吗?”
“我……去!”楚千帆忍不住爆粗口,“这也行?”
“不行也没办法,因为我没有任何妙招!”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而楚千帆和弋阳的对话,也在到达楚墨宸的病房门口时结束,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为楚墨宸营造良好的休息环境。
“咦?”
“怎么了?”听到弋阳的疑惑声,楚千帆轻声问道。
弋阳的目光落在病房里的那一束向日葵上,金灿灿的花瓣,仿佛绽放在阳光之下似的,充满了顽强的生命力。
“一束花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你要是喜欢,可以去花舍里买,哪怕是冬天,也完全不用担心买不着。”
弋阳没作任何解释,走到楚墨宸的病床边,看到外围的床单有细小的褶皱,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有人来过这里,并且将花都换了,他记得之前的花是小雏菊。
他快步走出病房,找到值班的护士和医生,询问刚刚是谁进过楚墨宸的病房,奈何被询问的医生和护士都一脸蒙圈,表示并没有看到人进去过。
弋阳没办法,只好安排人去调出视频监控查看,发现其中有一分钟是全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他带着结果去找相关工作人员,却被告知,负责监控摄像的办公室,不小心拔错电源了,导致视频监控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
弋阳对这个答案无可辩驳,可心中却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花,是肯定被换过了,楚墨宸躺着的床单,也被坐过了,至于是谁,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楚千顺……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是楚千顺来的话,根本不会带向日葵来。
这边,弋阳在忧心突如其来的向日葵,而那边楚千帆面向窗外站着,心里在想,这么大的雪,云浅浅会不会熬不住这么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