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许知道碧姑姑不喜欢她总朝乾西宫跑,所以也不打算说实话,且认识始休的事儿,她也不打算和任何人提起,不知为何,轻许直觉以为这件事儿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才好,必定乾西宫不是什么好去处。
碧姑姑瞧着轻许不由得一声轻叹,沉声道:“你年纪小,这宫里头的许多事情并不了解,但要记住一句话,凡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皇宫最要不得多事儿的人。”
轻许一怔,随即点点头,她知道碧姑姑一直都为她着想,除了乾西宫的那一位,这宫中让她惦念的,也只有碧姑姑了。
洗完了衣服,又领了午饭,轻许兜着馒头朝乾西宫小跑去,怀里揣着一件半旧的粗布衣裳,这是御膳房一个公公不要了的衣服,按照宫规这衣服原是应当交去处理的,但是轻许舍不得,始休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唯一遮羞的还是那块她带过去的枕皮,轻许早就想给始休做件衣服了,只是她都自顾不暇,哪有能力?好在捡了这么一件现成的。
轻许带着埋头进了乾西宫,一进来就傻了眼,随即就气得掐腰喊道:“谁叫你拔草的?还一口气儿都给拔完了!”
始休听着声,忙得跑了出来,和大瓜一起,喜笑颜开跑到轻许面前,瞧着轻许沉着脸,忙得陪笑道:“阿许!你来了!那个……不累不累,我昨儿晚上睡不着,就起来拔的,好在晚上也不热,我都没流汗,不信你看看。”
一边说着,始休一边转过身子背对轻许一边说:“阿许你看看!肯定没碰着伤口。”
轻许不理他,径直朝大殿走去,始休也赶紧赶了进来,一脸讨好:“阿许你别生气嘛,我真是睡不着没事儿干。”
“趴到!”轻许黑着脸道。
始休忙得趴在地上,轻许二话不说就直接揭始休后背的纱布,因为动作大,始休不由得呲牙咧嘴“嘶”了一声,轻许瞧着伤口粘着的一片黄脓,又气又疼。
“啪嗒!”一把抽下始休腰上的枕皮,然后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始休的屁股上。
“阿许!”始休涨红着脸,捂着屁股,瞪着轻许。
“再不听话,就加倍!”轻许黑着脸说,一边取了药水来给始休清洗伤口,又上了药才给始休包上了伤口,一边气咻咻道,“今天就这么趴着。”
始休知道轻许生气了,也不敢顶嘴,只是乖乖地应声道:“哦,知道了。”
生气归生气,轻许还是到后院清洗了枕皮,然后进来给始休擦了身子,天气热,始休又不能下水,身子又脏又臭,始休原本是这样习惯了的,从来没有擦身的习惯,除非身子痒的难受才跳进池塘洗一洗,这样被人伺候还是头一次。
很舒服,也很羞涩。
轻许动作麻利但是却很轻柔,从始休的脸一直到脚趾,都擦了个遍,脸上没有一点儿不耐烦,除了在某个地方,轻许的动作有些僵硬,脸颊有些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