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说过,人是一种感觉的动物。
甚至有时候,感觉会左右人的一切行动。
比如那一瞬间里的我,当两根充满幸福的手指头,刚刚挨上陈雅敏的一刹那,满脑子突然是一片空白,只感觉一颗心砰砰地往上蹿,一下比一下猛烈,都要窜出了嗓子眼。
原来感觉如此美妙,让人一生回味无穷。
我永远忘不了,一瞬间的陈雅敏,她的脸通红通红,一直红到脖根儿,连那双眼睛都已经迷离了,闪出两道若即若离的光芒,眉宇间的美人痣也跟着害羞,不再跳动一下……
多年以后,我再回忆此事,对此充满了感恩之心。
经过我认真仔细的总结,认为原因有二。
第一,我要感谢头顶那片无所不能的上天。无论我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上天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我,让我侥幸逃过一道道难关,度过一个个劫难,使我的生命也得以保全。
第二,我要感谢那个美丽无比的陈雅敏。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一个比我小一岁多的女孩子,表现的竟如“小铁梅”那样成熟镇定,在突发事故降临之际,既没有装模作样的大惊小怪,也没有失魂落魄的高声尖叫,仅仅闪电般瞟一眼我,便垂下自己的头。
一阵疾风暴雨,
接着一阵雷鸣电闪。
只是来如闪电一般的幸福,
消失得也如闪电一般的神秘快速。
以至于那根手指头什么时候拿开的,我已经没有了一点印象。
如今我只记得,那手指头跟吸铁石一样,死死黏在她胸部。我还模模糊糊记得,感觉我整个手都放在刚出锅的馒头上,热乎乎、宣腾腾、麻酥酥,包含一种说不清的神秘感。
……
佛说:
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
这天放学,梦中的我,欢快地跑回了家。
我一推开房门,喊了一声娘,却发现我娘不在屋。
只见大嫂坐在炕上。她也不看我,一边和小侄子玩耍,一边告诉我说,我爹和我娘下午接到信儿,乡下那个常送我家东西的大表舅死了,他们老两口出席殡礼,今晚不回家住。
我立马闪过一个念头,以后没人给我家送青苞米和香油了。
过了一会儿,大哥下班回来了。大嫂让他看孩子,她去做晚饭。
大嫂是个麻溜儿人,做饭也快,焖了一锅大米饭,炖了一大锅萝卜。
虽然大萝卜还是去年冬天储存的,但水分保持得很好,一点也没糠,又加了几块肉,冒着香喷喷热气的汤,非常爽口,比我娘做的菜好吃多了,于是我多吃了一碗大米饭。
大嫂收拾完碗筷,便和大哥带着小崽子去了三婶家。
我忘说了,大嫂叫彩霞,就是跳楼自杀的孙叔的亲侄女。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活着的彩霞却成了我的大嫂,还晋升为一个孩子的妈妈。我没想到的却是,自从她嫁给大哥以后,她和三婶之间的走动,比孙叔叔活着的时候还要热络。
毫无疑问,人肯定患有健忘症。
有人忘掉了烦恼,也有人忘掉了快乐。
等他们三口人窜完门,就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春末夏初的夜晚,微风和谐,不凉不热,非常适宜睡眠。
躺在被窝里的我,一动不动,却一点睡不着。当然,我的手也没闲着,捂着那地方,满脑子白天的景象。只是我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越兴奋,越兴奋越回味无穷,那个家什器自然昂首挺胸,如同煎熬在水深火热之中,却不敢动弹一下,躁热的身子折磨得大汗淋淋。
人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非我,安知我之苦。
人家俩口子搂在一起,哪知我的难受,还以为我睡着了,竟然口无遮拦,毫不顾忌“曲曲”着。先从大哥单位聊到大嫂单位,再从老张家闲扯到老李家,满嘴说的内容只是一个主题,全是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事情,听得我云山雾罩,聊到了最后,落实到三婶身上。
大哥说:“三婶多年轻,孙叔多老,出这事不能全赖她。”
大嫂答道:“可不咋的,要是我叔身体好好的,三婶再能生一、两个孩子,只要两人之间有孩子挡着,就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兴许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大哥说:“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三婶那么漂亮咋会看上你叔?”
大嫂道:“这是你眼拙了,千万别小看我三叔,他可是一个文化人,不仅能写出一手好文章,刚解放那时还是政府驻剧院的工作组成员,要不是我叔罩着哪能有她的今天。”
“噢,怪不得孙叔在家那么厉害。”
“男人光厉害不行,有点真本事才行。”
“照你这么说怪三婶?她不该背叛孙叔。”
“话不能说一头,女人也是人,兴许她陷进去了。”
“呵呵,还是女人向着女人。”
“咋的?到那较劲儿时你能挺得住?”
“我听别人说,两人正忙活儿时给撞见了?”
“可不,丢老脸了,差一点光不出溜儿的押出来。”
“这事儿我爱听,快讲给我听听。”
“瞧你那点出息,一说这事儿就来劲。”
“你好啊,那旮旯湿漉漉。”
“别动弹,憨弟还在边上躺着呢。”
“他傻乎乎的一睡,就跟小死猪似的。”
“憨弟傻吗?我看他不全傻,还是有一点心眼儿的。”
“傻不傻的我还不知道,我可是他大哥。”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