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了好几个月,此时泡在木桶里,我才舒了一口气,有了一种安稳的感觉。恍惚之间,过往就在我的眼前浮现,我想起来很多人,很多事,眼睛里就涌出股热流,一阵阵的刺痛。
玉俏爹娘的坟也不知修得怎么样了?如今清明快到了,我想我也该回雾山脚下看看了,也该让酸枣去给他的爷爷上上坟才行。
门外又传来酸枣跟雨柔的争吵声,我慌忙从水里钻出来,穿戴完毕后出了屋子。
酸枣正跟雨柔在院子里吵得不可开交,我把酸枣拉到屋里问她,“这又是怎么了?”
酸枣气的嘴唇发抖说,“白玉哥哥,她欺人太甚了。”
我板起脸说,“小孩子家家的哪那么大的气性,不能忍忍吗?”
酸枣气愤的说,“不能忍,她说你的坏话,我怎么能忍?”
我的心猛地一颤!又不能鼓励她去跟雨柔吵架,要是训她吧,肯定又伤她的心。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就寻思雨柔对酸枣的负面影响太大,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严伟虽然是有钱有势的,可俗话说靠山山倒,保不齐也有靠不住的时候。现在我身边还带着酸枣,有些事还是该早做打算才好…
这些事想多了,我就觉得头疼。酸枣看着我忽然一声尖叫,我问她怎么了。
她手指着我,一脸惊恐说,“白玉哥哥你流血了。”
我下意识的用手抹了抹鼻子,果然,是流鼻血了。扯了扯嘴角对酸枣说,“不就流个鼻血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是我没有想到,酸枣曾经亲眼看着自己的爷爷被狼群撕咬的血肉模糊。如今任何形式的鲜血都能激起她内心的恐惧,让她回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酸枣表现的很不自然,抱着头跑了出去,我追到门口正碰见严伟派过来找我的人。
有些伤口注定是要在自己的舔舐之下才能愈合。看着酸枣的背影,我狠了狠心没再追过去,跟着严伟的人去了书房。
路上我就在寻思,还是应该先让严伟帮忙找找雨柔的表舅一家。能找到最好,送她亲人团聚去,就算找不到也不能再让她留在我身边了。
我才一脚踏进书房,严伟就对旁边的白衣青年说,“青琰,你快去给他看看。”
那青琰赶紧迎过来就捏住了我的手腕,然后是翻着我的眼皮看了看。眼睛又是一阵刺痛,我忙问,“这是怎么了?”
没人回答我的问题,青琰忽然面色凝重的问我,“你流鼻血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刚才流的,怎么了?”
还是没有回答,我的存在好像被完全忽视了。得!我也不问了,就听你们怎么说吧!
严伟有些焦虑的问青琰,“怎么样?”
青琰颇为忧心的说,“虫子已经繁衍开了。”
严伟蹙起眉头,又问他,“能治吗?”
青琰说,“治倒是能治,就是法子有些凶险。稍有不慎,会丧命也说不定。”
一会儿虫子,一会儿丧命的,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我再也淡定不下来了说,“你们两个说话能不能不避开我这个当事人?”
这一激动,就觉得又有股热流从鼻子里流了出来,我忙去用手捂着。青琰用一种神秘莫测的口吻对我说,“你仔细看看自己流出的血。”
我依言仔细看了看手掌上沾的血,在那血水之中,分明就有一条极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这是血吸虫病还是神马的?我一下子就傻眼了。青琰拿个帕子将我手心的血擦了干净,顺手就丢尽了火盆里,而后又对严伟说,“要马上将白玉隔离起来,他所穿用过的所有物品都要烧了。”
严伟点了点头说,“你马上去办吧!”,青琰便退了下去。
青琰走后,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是严伟先开的口,他说,“青琰既然说有办法治,自然就能治好。其他的,你不用听也不用管。”
严伟的话让我安心了许多,有病治病,也没有什么好再追问的。想了想自己此来的目的,就问他,“你能帮雨柔找找她表舅一家吗?”
他说,“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大湖村的人有不少已经遇害了。”
我的心一沉,接着说道,“即便如此,雨柔也不能留在我身边了,你还是给她另谋出路吧!”
他换了一副戏谑的语气说,“我这里没有出路给她。既然将她给了你,她就是你的人了。你不要,打发她走就行了。”
他把雨柔这个烫手山芋完全推给我了,可我想打发她,她也得听我的不是啊!真让我瞬间倍感头疼。
“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严伟突然的一问让我大吃一惊。
吃惊过后也就释然,我的来历他一定派人查过了。如今他能够直接问我,我也许该欣慰才是。
我回他说,“我是雾山山下村白家的儿子白玉。”
然后他说,“据我所知,白家只有一个女儿叫玉俏,已经失踪很久了。”
我笑了笑说,“严公子,我就是白家的儿子白玉。这件事只有我亲口对你说你才能知道。你想查,永远也查不到。你要是对我有怀疑有猜忌,可以撵我,也可以杀了我。”
“但是我跟你的关系还没有密切到能对你说出身上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的地步。扪心自问,你不也是没告诉我自己的秘密吗?交朋友吗!看不过眼的,可以不交。交了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