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让许岩去日本的这条脱身之策,文修之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
文家现在面临的局面很危险,但却不是绝路。说得直白点,文家现在的危机就是因拥有许岩而起的,只要许岩离开,文家的危险自然而然就解除了——诸方势力虽然针对文家联合了起来,但他们是为了觊觎许岩的力量。只要文家不再拥有许岩,那对手的联手之势立即就溃散了:没有利益,谁愿意无缘无故跟文家拼个你死我活?
许岩是必须要放弃的,但怎么放弃,那也是有讲究的。如果文家真的乖乖交出许岩,这样做,等于是把许岩给完全出卖了——且不说在道义上对不起许岩,这对文家的名声也是个重大的打击。那时候,谁都能看出来,文家是怕了,不得不低头。
文家彻底投降示弱的话,搞不好有人就会动心了,以为文家已经山穷水尽了,就会动起打落水狗捡便宜的心思了。
但是,把许岩派遣去日本,那感觉就不同了:虽然文家也是放弃了许岩,但至少在明面上,文家并没有失面子,也没有给人示弱的感觉,这样做,文家完全可以说自己是出于顾全大局服从中央的指示,也可以说这是尊重许岩的意愿,让他自由飞翔。
当然了,文家这样平白把许岩给放飞了,有很多人肯定是不爽的,可文修之管他们去死!
许岩蹙着眉:“去日本?”他有些犹豫,他是很不愿意去帮助日本人的。
“我这时候要出去,上面能答应吗?”
“这倒是无妨。要知道,最着急你能否出去的,不是你我,而是日本政府。我听到消息了,为了你能过去,日本人是舍得出大代价的,现在,只要你表态点个头就行了,剩下的事,你我都不用操心了,日本人自然会去推动的。”
文修之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说得很简单,仿佛只要许岩一点头,问题立即就解决了。但文修之知道,这件事真的一点都不简单,不但牵涉到中日两国的格局,甚至还牵涉到国际形势的大格局。
日本这个国家,对华夏来说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它虽然领土和人口都比不上华夏,但历史上,它却是对华夏造成了最大的伤害。七十年前的抗日战争,华夏虽然是胜利者,但并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日本人并不曾真正地服气,很多华夏人也感觉胜得侥幸,隐隐有点心虚。
文修之听到消息,日本政府正在与华夏政府进行着高层的秘密会谈,据说这次会谈非常重要,日本政府有可能在立场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将脱离美国的阵营,投入华夏一方的阵营内。
毫无疑问,这是当前华夏政治和外交上的重大事件。
如果华夏能逼迫日本政府屈服,将他们拉入华夏的阵营里,这不但在政治、经济方面意义重大,就是在军事上也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这意味着,华夏可以突破第一岛链封锁,自由进入太平洋,美国的第一岛链封锁线将彻底溃不成军。
如果这次会谈能成功,控制了日本之后,华夏将真正地成为亚洲地区无可匹敌的霸主,顺势控制西太平洋,跃升成为世界性的超级大国,与美国鼎足而立——可以说,华夏之复兴崛起,在此关键一役。
现在,中日的这次秘密高层会晤,关系到民族复兴国家崛起,这是压倒一切的大事,不容任何人阻挠。为了大局,在许岩的问题上,华夏高层很可能会答应日方的要求。
只要日方提出要求,许岩本人也同意,那许岩远去日本支援的事,基本上就成为了定局。在这样的大势面前,没人能阻挠——就算有人出来捣乱,他们也无法动摇这样的大局。
听文修之说得轻描淡写,许岩也真没把这事当成很大的事,他沉吟道:“我去日本走一趟,那倒也不算什么。可是,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看到许岩答应去日本,文修之顿时轻松,他舒服地靠在了椅子上,笑着说:“岩子,不要紧的,只要事情的风头过了,大家不再关注你了,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回锦城。
其实啊,这件事也就是你觉得为难罢了。换了别人,能有这样公费出差日本的机会,待遇又优厚,他们不知道多高兴。我可听说了,你这次出差,日方给你开的价可是不低啊!”
“文哥,我还是感觉这事很蹊跷,日本是个大国,他们的军备和科技并不差。他们这么着急地找我过去,这是为什么?我能给他们帮什么呢?”
对这个问题,文修之也不知道,但他答应许岩,他会尽力打探消息,只要一有情况,他会立即跟许岩通报。
说到“通报”二字时候,文修之一愣:自己为什么要对许岩用这么正式的词了?
然后,他才意识到刚刚发生的这件事:文家已放飞了许岩,许岩已经完全独立自主了。
今后,许岩不再是文家的附庸了,不必在对文家言听计从;而文家也不用再庇护许岩了——就像领了离婚证的夫妻一样,大家已经缘尽分手,再无亏欠。
现在,许岩,已经不再是自己的部下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文修之心下颇为失落,他低头喝了一杯没加糖的咖啡,只觉苦涩难言。
许岩却是毫无感觉,还在茫然地问文修之:“那么,文哥,这次我要什么时候出发呢?”
按捺住心中起伏的心情,文修之平静地说:“也就这两天的事了吧。我估计,正式命令很快就会下来,时间不多了,你有什么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