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嗤——
剑光化成点点光影,闪闪灭灭,宛若鬼蜮的磷火。 转瞬之间,一切寂灭。一招,仅仅一招,胡芫衣衫尽碎,即使他使出了看家招数,即便以整个生命为代价挥出宝剑,依然没有躲过小风的旷世剑法。全身上下,一道道伤口,溢出一股股赤色的鲜血。剑,依然握在手中,但剑身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红。顺着剑尖滴着血珠,一滴滴掉落在地。
小风仗剑而立,短暂的惊愕与欣喜之后,随即,便已心如止水。胡芫愣愣出神,他简直不敢相信,小风的修为明明不如自己,但自己却无法仗着修为,压制住小风。
胡芫坚持挺立,尽管形貌惨烈,但眼中却充斥一股惊喜,好似重现生机的狂喜,没有丝毫恐惧。嘴角流着血,吐着血沫,平静说道:“好剑法,但你还没有使完,还留有极深的剑意。这剑法,老夫一生也没有见过。在大夏天都,甚至是整个天武大地,也没有这种剑法。”
“也许吧。不过,意外也许还有。”
“杀了我吧,能够见到这样的剑招,我心已足。”胡芫收起宝剑,连剑上的血也没有擦掉,就直接插进了剑鞘。掉落在地的须弥纳芥囊,他竟是看也不看。
此刻,小风的心似乎静得如同虚空,只有一股股波动,集中射向地上的须弥纳芥囊。探手,须弥纳芥囊落在手里,取出一个木匣。打开后——一股强烈的波动,引得气血不住翻腾。这一刻,他只有一种感觉,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已凝结在这块黑紫色的石头上。随后,放入怀中。
良久。
“这块无名石,与小爷有莫大关系,去吧。”说着,将须弥纳芥囊丢给胡芫。
“你到底是什么人?”
“五龙镇,濮风。”
“濮风……濮家?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胡芫独自念叨。
“以后你会听说,娘子,出来吧。”
“小爷,趁早杀了算了。”声落,林中转出公羊琼。
“原来是公羊姑娘。”胡芫晃动几下,勉强站立。
“眼力不错,坤城胡家赫赫有名,想不到也做这等劫夺之事。”
胡芫道:“闲话不必多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公羊琼冷哼一声:“小爷,包括他,还有那两个小子,都杀了算啦。”
郝鸣飞与童逸飞听罢,面色大变。
小风满含不屑之色:“这等人物,留着传个话儿吧。”
“小子,你不杀我,老夫也不会领情,一旦相遇,老夫再领教你的剑法。”说罢,胡芫晃晃悠悠地向山林走去。不一刻,身影不见。
小风斜楞郝鸣飞两人一眼,随手摄过两人的须弥纳芥囊,看看里面装着一些灵丹灵药,拉着公羊琼腾空而去。
郝鸣飞盯着小风消失方向,确定四周肯定无人后,挣扎着坐起。自怀中掏出几粒灵药放入口中。童逸飞也吃下几粒灵药。两人受伤极重,已经没有力气爬回马车上,只能席地而坐,抓紧疗伤。
天灵庄。
巨宅内。
慕容珊等得焦急,南宫蔷也是翘首以盼。廖芷兰想着心事,看到小风与公羊琼神神秘秘,她大概猜出了两人去干什么。小风不让说,她也守口如瓶。
慕容珊道:“怎么还不回来?”
南宫蔷问道:“慕容妹妹,濮公子现在是龙苑行的人么?”
“不是。”
“关系很好是么?”
“说不上,弟弟这人年纪虽然不大,但心眼儿多的无法想象。”
“十来岁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慕容珊道:“我也一直纳闷,同样年龄的孩子,既不可能有他这样的修为境界,也没有他这样的成熟心智。一般来说,孩子十多岁,几乎都是懵懵懂懂,可他却已经闯荡天下了。”
廖芷兰接口:“小爷就是妖孽,没有别的解释。”
慕容珊笑笑:“或许只能这样解释。”
忽然——
“哪个说小爷是妖孽?”声落,小风与公羊琼从后门走了进来。
廖芷兰道:“小爷你怎么才回来,两位姐姐都等待多时了。”
“弟弟与公羊姐姐到哪里去了?”慕容珊问。
“嘿嘿嘿……出去转了转,没事。”
南宫蔷忙道:“濮公子与公羊姑娘回来,那就准备开席吧。”
“有什么好吃的?”公羊琼问。
“麒麟鸡,红毛蟹,火獾肝,黄龟蛋……”
公羊琼急忙摆手:“好了,听到这些美味就忍不住,赶紧开席。”
南宫蔷笑笑:“公羊姑娘性子真急,你们等着,立刻开席。”说着,对外喊了一声,不一刻,几个丫鬟陆续将美味送来。刚刚摆上桌,客厅就已香气四溢。几人上桌,顾不得形象,大吃起来。小风自是大吃海喝,高兴时胡吹乱侃,说是在五龙镇如何如何,将自己的英雄事迹添枝加叶乱吹一通,引得众女娇笑不已。
慕容珊看一眼廖芷兰:“弟弟所说都是真的?”
廖芷兰道:“大概差不多,不过也有很大水分。”
小风斜楞一眼:“不得胡说。”
廖芷兰道:“有些事情是听李浩峰家人说的,恐怕不假。”
“哦……”慕容珊沉吟一声,但看小风神色,感觉更加好奇。
“赶紧用餐,莫再啰嗦。”
小风继续大吃海喝,四女再未说话。众人用罢,各自回房歇息。
刚刚回到房间不久,小风刚要沐浴,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怀中须弥纳芥囊蠢蠢欲动,轻轻颤抖,竟有东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