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薛宜拉着永宁长公主不撒手,可又不想说的样子,安子衿眼眸微转,拽了拽永宁长公主的衣袖,这才故作轻松道:“宜儿,我听说字画铺那里近来乱的很,你还是和我们去瞧瞧吧。”
薛宜一怔,“我……”
永宁长公主也是有些不明白,她看了眼安子衿,这个时候提那字画铺有什么用?
安子衿拍了拍薛宜的肩,:“那铺子可是你的心血,真就不管了?可是有不少人想买下那铺子做酒楼客栈呢,可是出价不低的。”
薛宜这才急了,“子衿,那铺子不能!”
永宁长公主见她终于正常些了也明白安子衿的意思了,这是要先带她离开这里,不然一时半会儿只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永宁长公主对安子衿点了点头,随后拉着薛宜道:“你若是不管,还不如了清净,子衿既要忙着安家的事,还要忙着顾家的事,哪有空替你去看一个字画铺。”
安子衿真是无奈了,摇头一笑,“走吧,同我们去瞧瞧,今日我们带走的你,你父亲还能多说什么?”
永宁长公主也点了点头,“我让我身边的嬷嬷去和薛岐说,他断断不敢相拦的。”
薛宜也没什么能推辞的了,她低着头想了想,“好吧。”
安子衿拉起了她的手,“别多想了,有什么事过不去的?”
薛宜刚要走,突然一顿,“我这些天还改了改以前画的几幅画,我去拿来,你们等一等我。”说着就进了内室。
安子衿和永宁长公主对视了一眼。
“子衿,还是你有主意,宜儿她就宝贝她那个字画铺呢。”永宁长公主眼眸微沉,“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先将宜儿带走,再慢慢问个清楚,我同宜儿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会任由她受委屈的。”
安子衿点点头,正色道:“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内室,薛宜擦干净了眼泪,又对着镜子看过没有问题才拿了一匣子的画出了内室。
永宁长公主和安子衿都没有再多问其他,温和浅笑着同薛宜出了院子。
永宁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这时候也去了前院通报给薛岐。
“嬷嬷说笑了,我这逆女一向骄纵,只怕冲撞了长公主殿下。”
那嬷嬷也是世故人情的老手了,她淡淡笑道:“薛大将军多虑了,我们殿下同薛大小姐自小相识,如何算得上冲撞,我们殿下还要老奴来传一句话,若是薛大小姐真的病得重,还望大将军早日去请太医。”
这话也就点了薛岐一句,这将自己女儿关起来算个什么事?
“是是是,还请嬷嬷替我去向长公主殿下问安,如今琐事缠身,倒是抽不开身亲自去送贵客了。”
要说这放薛岐和永宁长公主走,薛岐心里再有不悦和怨言,那哪有敢不同意的?
这永宁长公主是什么身份?他一个大将军哪敢和长公主硬气?再然他想着三个女儿家最多也不过是逛逛铺子罢了,又能怎么样?
倒是那听说了安二小姐到访的白君佑明显地神情一变,许久才回过神。
他对安子衿,那便是解不开的结,不敢去见却忘不掉舍不去。
薛岐回到了书房内便看到一脸深思满眼深邃的白君佑,他倒是很少看到这个外甥这个神态。
看到薛岐回来,白君佑立刻便恢复了淡然的神色,“舅舅,母妃的意思就是方才我所言之事,舅舅可有异议?”
薛岐到底这时候也是一派长辈作风,他感慨道:“殿下,这件事你母妃同你舅母也商议过了,想着殿下和宜儿也是自小相识的,都是知根知底的,殿下若是同意,这再好不过,宜儿她自小被**坏了,只怕还要殿下费些心思。”
看到薛岐这么说,白君佑微敛了笑意,心中却是暗道自己这个舅舅果然好算计,谋得一个正妃之位不言,还想着挣足了脸面,他薛家果然是胃口不小了。
白君佑拱手笑道:“舅舅这么说真是折煞了君佑,君佑自小就知道薛家是靠山,如今若能娶得宜表妹,更是教君佑心安。”
薛岐也笑道:“殿下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是天潢贵胄,可到底有着我薛家一半的血脉,今日既是议亲,我便以长辈自居了,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两人虽是外甥和舅舅的关系,可到底隔着一层君臣关系。
白君佑又同薛岐闲话了几句,又定下了庚帖的日子,这才告辞而去。
话说到薛宜这里,安子衿和永宁长公主也没有再多问薛家的事,而是陪着薛宜整治铺子,挑选名画,三个人聊着聊着倒也真忘却了烦恼。
“宜儿,这秋芳夜宴图也是好得很,尤其是夜宴的欢喜,画的出神。”安子衿指着一幅画。
薛宜也看到了那幅画,“这是我去年在外祖家画的,那时候表哥娶亲,看着实在是热闹。”
想到娶亲,她心里又是一堵。
“哎哟!顾二爷!您可算来了!小人可是留了好些好货色呢,今儿东家也在,小人这就泡壶好茶去!”那掌柜看到顾琮简直笑眯了眼。
自从顾琮上次劝退了薛良后再没人来这里找茬砸场子,这顾琮简直就是这掌柜心中神祗一般的人物了。
顾琮本是路过忍不住要进来走一走,他知道这店里夹杂着许多薛宜的画。
“你说什么?东家也在?”顾琮一听薛宜也在立刻走了进来,他为了仿这里的一幅画可是费尽了力气,只盼着这丫头能服气呢。
薛宜听到了顾琮的声音却是全身一僵,她没有回头,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