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牢房内,那几个男人仍在大声喊着冤枉。
几个衙役快步走到了关押着他们的牢房门口,“要仔细地搜!”
“冤枉啊!官爷,小的们真的是冤枉的!小的有个在兵部侍郎左府办差的兄弟,劳烦官爷帮着去送个信,小的必有重谢!”
那衙役看了眼他,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这个时候还想着脱罪。”
那人心里一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衙役没有回答,回头对身后的一行人道:“按住他们,所有的东西都要搜个干净!”
那几个下意识地就要往墙边后退,他们隐隐意识到不对劲了,看来并非是那么简单地抓错了人,很可能是有人专程为了抓住他们!能动用大理寺的人手,这人绝不简单啊!
“头儿!搜到了这个!”一个衙役从其中一个男人的衣袖暗袋里摸出了一大包油纸所包的东西,叠的很是齐整。
“不好……”那几个男人都是神色一凛。
带头的衙役满意地点了点头,“连带着搜到了所有东西,送去给主子过目。”
牢房外头的小花厅里,白君佑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一旁同样端坐但神色明显拘谨的正是大理寺卿冯源。
“殿下,这些都是搜到的东西!”那衙役用托盘将东西呈到了白君佑的眼前。
白君佑一眼就盯住了那个油纸包,他伸出手挑起了这个油纸小包,随后缓缓拆开。
这油纸包裹得严实,一层又一层地,最里头是一包茶叶,皆是尖细蜷曲的绿茶,油纸包一打开那有些奇特的茶香就蔓延开来,连冯源都盯住了那茶叶。
“殿下……难不成殿下就为了这么个茶叶?”冯源不敢置信地问道。
白君佑用手捻起几片茶叶,闭着眼眸闻了闻,“闻着倒是宁神。”只可惜,害人于无形。
冯源更加迷糊了,这三殿下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搜个茶叶出来?这简直就是可笑荒唐!
白君佑瞥了眼冯源,淡淡道:“冯大人无须担心,接下来牢中这几人就会自尽,这茶叶就是赃物,冯大人想法子闹大了这件事,将这茶叶想办法送到龙案上,也就大功告成了。”
冯源惊得瞪大了眼睛,“殿下……这……”这不是无稽之谈么?
“牢中那几名重犯为了这茶叶宁肯自尽也不说实话,冯大人,这样的事……难道还要本皇子教你如何说话?”白君佑冷冷扫了眼冯源。
冯源立刻起身,躬身道:“下官不敢……”
“这件事不要拖,迟则生变。”白君佑也起了身,“这几人活不过今晚的,明日这件事必要办妥,冯大人,锦绣前程还是身败名裂,可要考量周全。”
出了大理寺,白君佑还没上马车就被急忙赶来的侍卫拦着了,“殿下!出事了!”
白君佑眼底一沉,“何事?”
“左程远跑了!”那侍卫还在大喘气,“就在半个时辰前的事,左程远那小院儿里还有一具尸体,不知是什么人的,左程远的行李都不见了。”
白君佑捏紧了拳,唇边一抹冷意,“跑了?他以为自己逃得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由他去,我倒是想知道他能躲到几时。”
第二日,大理寺的急报已经送至了养心殿,宣仁帝听到了脚步声便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他一怔。
本该是毫无边际的暗黑一片,可他却隐隐感觉到了光亮!虽然还很是模糊,甚至连个东西都看不清,可他却颤抖着撑起了身体。
“来人!来人!”
秦公公正在斥责这个行事不懂规矩的小太监,突然听到里头圣上的声音,连忙疾步冲了进去,“圣上,奴才在!”
“去!快去把沈佳麟给朕召来!”宣仁帝隐隐看见了秦升的身形,更是心里大喜。
沈二爷背着药箱跟着秦公公进了内殿,他见到宣仁帝的眼睛已经有了一丝神采,甚至还能定格在他这个方向了,沈二爷立刻放下了药箱,“圣上可是觉得好一些了?”
宣仁帝语气中竟是喜意,“好,好……朕能看到了,朕能隐约看见了!”
沈二爷拱手道:“只要再用两日的药和针灸治疗,圣上的眼睛会逐步恢复如初。”
“好!沈家果然有本事,来人,赏!”
沈二爷却是径直跪了下来,脸色凝重,“草民还有要是要禀告圣上。”
宣仁帝一怔,很快他平静下来,挥了挥手,“其余人退下。”
“是。”秦公公立刻带着守在内殿的宫女太监们一一退下。
沈二爷这才开口道:“草民请圣上降罪,草民先前对圣上有所隐瞒……”
宣仁帝心里一沉,他听得出来这所谓的隐瞒并非是好事,“说吧,你治好了朕的眼睛,不管是什么事朕绝不责罚于你,不算欺君之罪。”
沈二爷缓缓开口道:“圣上中了毒。”
片刻的寂静后宣仁帝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沈二爷再次清晰地开口道:“圣上体内有一种********,暂时的失明也是严重时的症状而已。”
宣仁帝神色凝重起来,敢对自己下毒的,那绝非一般人!
他沉声道:“此毒可解与否?”
沈二爷点了点头,“此毒只要控制的及时,并非不治之症,恰好沈家曾经对此等毒性的草药有过深究,圣上放心,只是草民担心圣上再不慎接触到此等毒物……”
虽说知道这只是一种可以医治的********,况且最折磨自己的失明也要痊愈了,可宣仁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