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 [
薛贵妃一怔,“怎么一回事?”
养心殿内,沈二爷静静站在一旁,一群太医都围着龙床众说纷纭,无人对沈二爷的说法信服。
都是医者中的强者,谁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民间大夫。
“草民这药取自芜活和芜荑,以玄参为引,降香和白及研磨成粉。”
“荒谬!你这简直是欺君犯上!”一个年迈的太医指着沈二爷气得发抖。
沈二爷神色不变,“如何?莫非诸位太医从不敢用白及如药?”
“你……”另一个太医气白了脸,跪下对着宣仁帝的方向拱手道:“圣上,这刁民简直不可理喻,这药方决不可用!”
“是啊,臣等恳请圣上严惩此等庸医!”
沈二爷仍旧是风轻云淡地站在那里,眉梢反而浮起了笑意,他略拱了拱手,嗤笑道:“圣上这几日用得姜黄和白芥子都是你们开出的方子?堂堂太医院就是这般搪塞当今圣上?”
宣仁帝眉头微蹙,他自然也知道那些毫无作用的药都是太医院的敷衍,他转向了沈二爷的方向,“朕的顽疾,你当真有法子?”
“圣上不可啊!”
“臣等绝不信口胡言,这药方决不可用!”
……
沈二爷轻轻一笑,“草民三日之内可让圣上看得见。”
“你胡言乱语!”
“你休得信口开河,圣上的眼睛不可能再看得见了!”这太医也是说得急了,这句话一说完他就蒙了,自己这不是自讨死路?这么一想他冷汗都出了一背。
宣仁帝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那太医立刻跪下,战战兢兢地不敢再说话,可其他太医也都不敢再随意开口了,毕竟他们的诊断结果都是一致……
宣仁帝更是心里一凉。
“草民只需三日。”
殿内寂静下来,连呼吸声都一清二楚。
“好,朕信你一次。”
这个消息传到薛贵妃耳朵里的时候整个太医院进宫的太医们也被勒令回去闭门反思。
“什么?!”薛贵妃大惊失色,“圣上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大夫治病了?这简直是胡闹!”
叶淑妃淡淡道:“看来贵妃是没听说过益州沈氏了?”
“益州沈氏?”薛贵妃本来浮起的希望又坠入了深渊,这沈氏一族可是大周朝数一数二的医门!
叶淑妃看她的脸色这么差倒是没说什么,转身道:“贵妃等了这么久……此刻还不去求见?”
薛贵妃脚步踉跄了一瞬,她垂眸冷声道:“本宫身子不适,晚些再来。”
望着薛贵妃不稳的脚步,叶淑妃的眸子也眯起了。
宁泽殿,白君佑却是已经在候着了,薛贵妃一路神情恍惚地知道看到自己的儿子才算是觉得有了主心骨。
“君佑!不好了!”
薛贵妃看了看两旁,沉声道:“进去再说。”
白君佑也知道了宫中的事情,他倒是庆幸的,毕竟自己已经找到了左程远。
“君佑,你父皇那里来了沈家的人,还是四殿下的意思,看来绝非是空穴来风,一定要出事的……怎么办?这次该怎么办?要不要除了这个沈家的人……”
白君佑正色道:“母妃先别慌,儿臣已经找到了左程远。”
薛贵妃一怔,随后才算是镇定下来,“他人在何处?”随后薛贵妃却又是皱紧了眉,“就算是找到了左程远,这件事又该怎么办?!”
白君佑却是已经有了主意,他眼帘微垂,“这件事还要母妃亲自出面……”
当夜,薛贵妃的贴身侍婢就趁着夜色出了宫。
此时,洛阳城城南的一处小客栈的后院里,一个衣着如普通生意人的男人正是一身风尘还没歇口气的左程远。
他还没来得及打探这洛阳城如今的形势就被三皇子的人揪住了。
没多久薛贵妃身边的侍婢就带着薛贵妃亲手所书的密信到了这一处小客栈,她是识得左程远的。
左程远并不知宫中的详情,只当做薛贵妃还是要来讨那茶叶。
那侍婢笑吟吟道:“左大人倒是让我们娘娘心急如焚了,那茶早就用完了。”
“那茶,我暂且也拿不到了……”左程远不打算再冒险了。
“左大人这就是为难奴婢了,娘娘的脾气左大人也不是不知晓,这娘娘想要的东西还能得不到么?况且左大人能得了娘娘的信任也是一条路不是?”那侍婢带着笑意。
左程远沉默下来,“可……”
“左大人,娘娘得知您的落脚处就派奴婢立刻来了,这还不是重视大人么?若是大人再为娘娘办妥了这件事,必定是前途无限。”
“你回去告诉娘娘,我尽力而为。”左程远倒是没有答应,也没继续回绝,只是似是而非地这么说了。
那侍婢笑了笑,“大人如何还要再考虑?三殿下也是知情的,大人难道还不相信三殿下?”
左程远眼里的狐疑也慢慢消散了,他干脆心里一横,“劳烦回去告知贵妃娘娘,我这就派人送货到洛阳!”
那侍婢这才松了一口气,她面上不露声色,“大人果然不辜负娘娘的看重,这荣华富贵也是早晚的事。”
三皇子府内,那侍婢跟了管事进到了书房内,她望了眼正在案桌后挥毫的三殿下,躬身道:“殿下,都办妥了,左程远已经答应。”
白君佑正在画着一副红梅,笔下红色的墨汁在纸张上开出一朵朵惊艳之红,他眼眸微抬,“告诉母妃,一切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