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一怔,沈家?她居然知道了沈家!
看到杨氏错愕的神情,安同甫也随即冷声道:“你还不认罪?”
杨氏哆嗦起来,尖声呼喊,“不可能,不可能!你没有证据!”
安子衿移步到她眼前,冷冷道:“姨娘的记‘性’这般好,定是忘不了紫苏,是不是?”见杨氏跌坐在地上,安子衿眉头一蹙,总觉得她的脸‘色’有些异样。( 。 。
安子佩顾不得其他了,起身道:“今日定要让她一命还一命!母亲尊贵之躯,让她以死谢罪还算是便宜了她。”
安同甫冷冷盯着她,只当做她做惯了大家嫡‘女’才会有这么多的心思,可谁知道她居然早在那么多年前就敢杀人了!
“你这等蛇蝎‘妇’人,当真是我瞎了眼,竟然纳你进‘门’……才会害了她,如果没有你,我安家不会这般!”安同甫甩手将杯盏砸在了她的膝边。
“念在你生养了岚儿的份上,你在夫人的灵前诵经一夜,自行了断了吧!安府再容不下你了!”安同甫甩袖就要走,不料衣摆却被杨氏拉住了。
“当年,老爷也曾允过妾身要一生一世,妾身心甘情愿入府为妾,就是为了老爷的这句话!”
安子衿别过脸去,她不想再看那一张脸。
安同甫用力一地拂开她的手,旧居高位的冰寒之气全然涌动在周身,他冷声道:“我安同甫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看出你的恶毒,还纳你进‘门’!”
杨氏瘫坐在了地上,声音却尖利起来,“你们每个人都可以肆意折辱我,是,我杀了她!可我有什么错?我身为杨家嫡长‘女’,身份难道低微么?我不配做你的正室嫡妻么?!她季氏只是商户之‘女’!她凭什么坐上这个位置,还生下了嫡长子!我不甘心!”
安同甫脚步微顿,没有回头,“既然不甘心又何必为妾?”
杨氏凄厉一笑,“又有哪个‘女’人甘愿去做妾呢?!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替代不了原本那位置上的人?”
“你……罪不容诛。 ”
安同甫知道这个公道最需要的就是安子佩和安子衿姐妹,不管他在不在,杨氏的命运已经定下了,他拂袖就要离开祠堂。
安子佩望了眼一旁的婆子,“按住她。”
杨氏苦笑了一声,拼命挣脱了那婆子,站起身道:“老爷,就算妾身该死,可你的孩子是安家的子嗣!你舍得他同妾身一道死在安家的列祖列宗面前么?”
她说完后整个祠堂都陷入了死寂中,连安子衿都怔住了,视线移向了杨氏的肚子,杨氏冷笑着解开了披风。
安子衿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顺势探上了她的脉搏,真的是滑脉!
“子衿,是不是这贱人又在想法子脱罪?”安子佩也紧张起来,她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可唯独想不到,杨氏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安子衿脸‘色’冷凝,她站的位置离杨氏最近,甚至都能听到杨氏的冷笑声和‘抽’气的声音,她方才跪了那么久,一定是动了胎气。
安同甫也回了头,眼神中不仅仅是震惊,还有愤怒,这安家后宅是他的后院,是他掌握之中的地方,可杨氏居然有这般的心‘性’,瞒着自己怀着孕,甚至看样子已经三四个月了!
这是算计着要做什么?如果今日不查出
这件事,杨氏还想做什么?浸‘淫’官场多年的安同甫,已经坐上了太师的位置,他如今最不能容忍的也就是眼皮底下的欺骗和算计了。
安子衿望着父亲,又望了眼脸‘色’更是不好的长姐,寂静的祠堂中只有杨氏还在一声声地冷笑。
“这么久了,你居然瞒得密不透风,真是低估你了,杨氏,你很好。”安子佩气得‘胸’口的起伏也开始急切起来,安子衿顾不得按住杨氏,先伸手扶住了长姐,“来人,按住杨氏,温大夫在不在?”
安子佩要争脱开却被安子衿牢牢扶稳了,“长姐要为了这个贱人再伤到自己的身子?”安子佩这才不动了。
温庭之听到动静不对,早就拿出了诊脉的小枕,又在四下找着银针,‘门’外的杨忆柔叹了一口气,进去道:“银针被我放在小枕里头了,你还说过的,这样很好。”
温庭之一愣,刚要开口却已经看到杨忆柔去扶住了四皇子妃,只好收住了话语。
等到安子佩出了祠堂,安同甫和安子衿相对而立,杨氏则被人押着站在了柱子旁。
“子衿……”安同甫有些头疼了,这孩子是安家的血脉,这么抹杀掉怎么对得起杨家的列祖列宗?
安子衿心里一阵冷笑,上天是在这个关头捉‘弄’自己么?眼看着母仇得报,可谁知道却出了这样的事!
虽然心里难受,可她也看得明白,杨氏的命暂且因为这个孩子而保住了。
她冰凉的视线缓缓移到了杨氏的小腹,杨氏想要靠这个孩子翻身?隐瞒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个孩子今日成了她的护身符。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前世没有这个孩子,这一世更不能有!
她淡淡道:“一切但凭父亲定夺。”她知道父亲会留下这个孩子,安家子嗣单薄。
安同甫沉声道:“今后将长泽院封起来,多余的奴仆全都撤出去,今后长泽院就是家庵!”
杨氏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最起码在这几个月,自己的‘性’命无忧,几个月后所有的事情都会重新洗牌,谁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局面呢?有活下去的希望就好。
安子衿朝着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