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衿却是唤了秦久来,秦久也在收拾着行李,对他来说能离开洛阳反倒是一种庆幸,他最害怕的是被左家的人捉回去。.. 。
他虽是收拾行李,可行李却是屈指可数,安子扬也不着痕迹地送了他许多东西,可他那几件衣裳连口箱子也填不满。
秦久听到安子衿叫自己,连忙放下了行李出了屋子,“秦久见过二小姐。”
安子衿笑了笑,“你娘的病可是好了许多?”
秦久感‘激’地跪了下来,“温大夫说了,我娘只要再调理一阵子就好。”
安子衿扶起了他,“我知道你们母子留在洛阳也是胆战心惊的,这次我擅做主张你可怨我?”
秦久不敢抬头去看那极美的容貌,但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他摇头道:“是二小姐救了我和我娘。”
安子衿点点头,“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你们自己决定了,若是要留下,你便跟在子扬身边,安家绝不会亏待了你,若是要走,子扬也是不会亏待了你。”
安子扬瞪了秦久一眼,“他这样呆愣的人不留在安家还能去哪里?我可是看在二姐这样天大的面子才留了他。”
秦久早就‘摸’清了安子扬这个安家大少爷担嘴硬心软,但却强过了所有他见过的纨绔子弟,安子扬倔强,练起武来的狠劲儿绝不像是个一般的少爷公子。
秦久沉思了片刻,正‘色’地抬起了清亮的眸子道:“我愿意签卖身契。”
安子衿却是笑道:“子扬待你如友,这岂是卖身契能比的?”
安子扬撇了撇嘴,“二姐……”
安子衿笑意更浓,“秦久‘性’子比你稳重,他看着你些我还放心一点,这银票就由秦久收着,到时候我可是要问秦久你的动静。”
秦久微微垂下了眸子,‘唇’角却是发自肺腑的笑意。
一切都准备好了后,安同甫还是赶来了,他久久望着自己这对儿‘女’,笑意直达眼底,“很好。”
安子扬却仍然有些发怵,他自小不爱念书,可没有少被父亲亲手揍过。
安子衿推了把安子扬,“去和父亲拜别。”
安子扬木木地上前躬身行了礼,“父亲,子扬这就去晋安了。”
安同甫感慨万千的扶起了他,“好好的吧,晋安那里父亲都安排好了,你既是爱武,父亲也不强求什么了,到了晋安便给家里写封书信,若是被父亲瞧出了错别字……你这小子可就等着吧。”
安子扬几乎是破涕而笑,“父亲,子扬连孙子兵法都会写了。”
安同甫拍了拍他的肩,随后又看了看秦久,秦久会意,上前跪了下来,“小人秦久。”
安子衿对着父亲点了点头,“这是‘女’儿放在子扬身边的,父亲大可放心。”
安同甫自然是也派了许多人手跟着,连死士也拨了一众,最终望着马车缓缓而去,他低低叹了口气,“也好,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
安子衿听父亲的口‘吻’,知道他大概也得到了朔州的消息,安家的人手全军覆没。
“父亲,胜负未定,结局未知,一切都是变局。”安子衿扶了把怔在原地的安同甫。
安同甫缓过神后竟然是不自觉地感到心安,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同安国公的来往,他甚至可以认定,这句话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从安家回到四皇子府,安子衿正
好碰见来请平安脉的常太医。
安子衿眉头一蹙,这常太医一向是在圣上的养心殿伺候着的,如今圣上的龙体未安,这常太医怎么会有功夫来请平安脉?
“常大人。”安子衿见常太医侧身一让,缓缓开口喊住了他。
“请二小姐安。”常太医忙拱手行礼。
安子衿瞧了眼他的脸‘色’,似是不经意道:“常大人怎的得了闲来给我长姐请脉?”
常太医苦笑着低头回道:“二小姐可别再挖苦我了,我三日前就被换下了,如今伺候圣上龙体的事太医院的方太医,此人医术高明,我可是万万比不上的。”
“方太医?”安子衿猛然想到在左家听见了那位方太医,“太医院可有两位方姓大人?”
“只此一位,二小姐也要看病?”
安子衿摇了摇头,“辛苦常太医了,我长姐的身子可还好?”
常太医这才打开了话匣子,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直到茯苓小声地念叨着,“这些不是小姐和那些个伺候皇子妃的嬷嬷没事就念叨的?”
常太医见状也有些脸‘色’不好,安子衿笑道:“我这丫鬟向来没轻没重,前阵子太医府医的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常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常太医忙道不敢,这才告辞而去。
茯苓吐了吐舌头,“我说的也没错嘛。”
木槿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片子是越发大胆了,都是小姐惯着你。”
安子衿浅浅一笑,“罢了,以后有她吃亏的时候,我可是瞧着呢。”
茯苓笑‘吟’‘吟’跟了上去,“谁敢让我吃亏?我可是我们小姐的脸面。”
“就你聪明。”木槿也哭笑不得了。
进了上房安子衿得知自己的长姐已经歇下了,于是轻轻退了出去,谁知还没回院子就听到了通报,竟然是杨从峥来了。
“快快有请。”安子衿知道如今杨从峥忙着避嫌,若不是有要紧事绝不会亲自前来。
等到安子衿进了会客的‘花’厅时,杨从峥已经在‘花’厅内左右踱步了,远远就能瞧出来一脸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