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衿凝神执起了手边的茶盏,缓缓摩挲着杯沿,温热的触感在指尖弥漫,她眉梢现过一丝的思索,随后她正‘色’道:“总觉得有些不太心安,你就按这个办,温大夫那里我去支会一声。-..- ”
杨从峥点点头,“如此也好,想必这康夫人也是心里有怀疑的,温大夫医术过人,不难安排到康夫人的眼前。”
安子衿又问道:“左程远可知道了康家来了人?”
“不曾,消息瞒的好,况且康夫人来的也太快了。”杨从峥真是更佩服安子衿了,算计的如此恰到好处,明显至极的一次谋算但却就是这么好使。
“很好,只是可惜不能见一面这康夫人,想着法子把想要递出去的消息往她跟前送也有些费力。”安子衿不无叹息。
杨从峥也是无奈,“其实二小姐这些个法子已经能将左家一军了,只要拖住了这个左程远,我就能在兵部多找些能找到的东西。”
安子衿自然是信任这杨从峥的能力,又商议了些兵部的近况,杨从峥这才告辞往太师府去了,他如今每日对安子扬和秦久也上了心。
送走了杨从峥,安子衿静静地在‘花’厅坐了许久,直到杯中的热茶都不再冒热气了。
“见过二小姐,平北王府来了人,我们娘娘已经亲自去见了,方才让奴婢来请您过去。”
‘门’口一个声音稚嫩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她害怕地不敢去看里头这安二小姐,府里都道这安二小姐本事很是了得,那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冷面煞神安国公都奈何不得她!
“你下去,我这就过去。”安子衿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那丫鬟一时不慎竟然是被‘门’槛绊了一跤跌坐在了地上,“哎呀……”她吓得爬了好几次都没有起来。
“安二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她反身就是不住地磕头。
安子衿有些哭笑不得了,她缓缓扶起了这丫鬟,轻笑道:“不过是摔了一跤就要求着饶命……莫不是你们府上的‘门’槛也这般矜贵?那我还踩得不踩得了?”
那丫鬟一愣,怔怔道:“您能踩……”片刻后她羞得满脸通红。
“好了,下去,瞧瞧膝盖伤到不曾,你是伺候你们娘娘茶水的,可不得有失。”
那丫鬟听了更是心里一惊,自己不过是在安二小姐面前给皇子妃端过一次茶盏罢了,这安二小姐居然记得自己!
“多谢安二小姐。”
她抬起眸子看了眼安子衿,这才感慨道原来近看也是这么美,想当初她们都远远躲着要看着暗地里被说成是了不得的安二小姐到底有多倾国卿成。
那时只看了侧影就觉得清雅如谪仙,同心里想象的妖媚差了许多,谁知近看又是一番光景,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明‘艳’动人和清澈淡雅就这般恰到好处地留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真真是叫人移不开眸子又不敢再看。
木槿这时候也从远处的回廊赶了来,安子衿道:“走,去我长姐那里,平北王府来了人。”
木槿又替她整了整发髻和一支碧‘玉’长簪,“小姐,可要去换身衣裳,今日也太素净了些。”
安子衿望了望自己一身的月白描金‘花’淡‘色’衫子和‘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虽然素净些倒也不失礼,她嗔道:“也不是出‘门’,这一身尚可,再换身衣服反倒误了时辰,走。”
木槿望着浓妆淡抹都好看的自家小姐,笑道:“也是,反正小姐好看就行。”
“你也学了茯苓那丫头的语气了?”安子衿无奈一笑。
等到了上房,安子衿一进屋子就被一个衣着光鲜的嬷嬷迎上来行了礼,“奴婢是奉了王妃娘娘的命前来请安二小姐的。”
安子佩这时候也大致知晓了安子衿救了平北王妃的事,她起身笑道:“这是件好事,难为我这妹妹在闺阁之中偶尔也瞧一瞧医术,没想到巧合间竟然救得了王妃,真是造化。”
安子衿回了一礼,“长姐莫要这么说,子衿只是恰逢遇上了这件事,是王妃自有天佑。”
嬷嬷看见安子衿衣着素净间自有一股风仪已是心里喜欢,听了她这话更是觉得欣喜,“上回我们王妃写了拜帖,可仍然觉得不妥,这不就派了奴婢亲自走一趟了?安二小姐可莫要推辞。”
安子衿笑道:“子衿哪里敢托大,只是前两日忙得很,也为长姐的身子担忧,那回帖还没送去,谁知道您就亲自来了,倒是子衿的不是。”
安子佩也拉了安子衿嗔道:“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告诉长姐一声,若不是王妃派了人来,只怕我还不知情呢。”
那嬷嬷赞道:“可见安二小姐是个行善不张扬的,我们王妃可是如今****念叨着呢。”
安子佩又坐了回去,“既然王妃的身子好些了,我这也就放心了,只怕是王妃从沧州赶来还有些水土不服,若不是我怀着孕不太方便我可是要亲自去陪一陪王妃的。”
嬷嬷掩嘴一笑,“娘娘如今比不得寻常,这孩子比什么都重要,我们王妃也让奴婢带了好些的贺礼来,还有一些洛阳都买不到的补‘药’。”
“王妃实在是太过客气了。”安子佩落落大方地起身微微颔首。
“现在我们王妃也就惦记着能和安二小姐说说话了,那一日的事还得当面谢谢安二小姐。”那嬷嬷说完就望向了安子衿。
安子衿浅笑道:“那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上回留给王妃的那味‘药’可还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