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给孟夏任何指令,陆寻即使怎么怀疑孟夏却都拿不到任何证据。而孟夏在他身边一日,始终便是他的软肋,我们有时候拿不了陆寻做文章,却可以从孟夏身上入手。”
“对。”
苏幕遮忽然笑了,眼角微微上挑美得动人心魄,只是一双眼睛里却是讽刺和鄙夷:“果然啊,国师就是国师,我道这一年你对孟夏如此用心还以为是良心发现,原来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将故人之女当做工具。国师这份心智果然不是常人所能企及。”
“常人不能及是常人无用。”韩非淡淡地说完这一句后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苏幕遮也不愿再留,当即起身便离开了。
不得不说,韩非办事十分迅速,孟夏当日傍晚便收到了回信。
信很简单,韩非的字迹很是飘逸好看:“否。人给你。”
孟夏看完信,又看了一眼前来送信的人道:“要给我的东西呢?”
那人浅浅一笑道:“姑娘请随我来。”
一句话却是变相的承认了他是为齐国国师做事之人,孟夏点了点头便跟在那人身后走着,不过越走越是眉头紧皱,眼看着前面熟悉的建筑,孟夏终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这不是揽月山庄吗?”
“季原不就在揽月山庄么?”那人却是笑了笑,看那模样是不打算再多解释什么了。
见孟夏一脸警惕地望着山庄的大门,那人安抚似的开口道:“别怕。相信国师。”
孟夏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只觉得那人的眼神莫名地有种包容力,让人会心生亲近之意。
心蓦地就安定了几分。
那人见状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示意孟夏跟着她继续走。
“嗯。”
两人走到山庄门口之时,却见山庄四处挂着白皤,里面隐隐传出哀乐之声。两个守门之人面色带着些许悲戚,看见有人前来也无甚精神地开口盘问了一句:“二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孟夏拉了拉自己面上的面纱,低下头去没说话,以免被人发现身份。
那人闻声掏了一个腰牌出来道:“在下血枪弟子于陌,听闻临刀师兄惨遭意外,特意前来吊唁。”
两个人看了一眼血枪的令牌,再一看这人那双真诚的双眼,一时间觉得此人很是可信,纷纷往旁边让了让,将二人请了进去。
孟夏跟在这个自称于陌的男子身后,见四周没人这才小声道:“临刀真是你师兄?”
“哦,骗人的。”
“……那你哪里来的血枪的内门弟子令牌?”
于陌浅浅一笑:“其实我这里还有很多门派的令牌来着,想看看么?”
说完于陌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个小包袱,孟夏打开一看还真是什么门派的令牌都有,种类之全到有些门派她甚至听都没听过。孟夏咋舌称赞了一句:“厉害。”
“不过是方便罢了。”
于陌表现的倒是淡淡的,接回孟夏递过来的包袱,便跟着孟夏穿过回廊走到了灵堂外。
临刀为人豪爽,自然人缘极好,此时灵堂里跪满了人,哭声一片。孟夏心里难受,一听到这哭声,更是鼻尖一酸,只能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袖口,忍住没有说话。
“咦?请问你们是?”随着灵堂中一人开了口,众人都回过了头来。
“血枪弟子。”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哦,是来祭拜临刀的吧?”
“嗯。”于陌应了一声接过旁人递来的香,拜了拜后便将三炷香插在了炉上。转过身来却是问了一句:“临刀被歹人所害,大家会坐视不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