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胡不喜勉强睁开眼,头部的剧痛令她一阵龇牙咧嘴。
伸手一摸,天……是血!
身边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你是谁呀?”
她捂着头往边上一看,竟是个穿着道袍的年轻道士,这道士手边放着根棒球棍,棍子上还沾了血……
道士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地上的“凶器”,两人目光在空中相交片刻,他尴尬地咳嗽道:“那个……对不起啊,一时失手。”
胡不喜无语。
她追着厉鬼跑到楼梯,莫名其妙就吃了一记闷棍,下手那叫一个狠!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对了,那只鬼哪里去了?
“我昏迷了多久?”
她手撑着地板站起来,眼前一阵晕眩,旁边那道士连忙扶住她。
“你没事吧?”
她一肚子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敲你一棍子试试,看看有没有事?!”
道士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这乌漆抹黑的,不仔细看哪里认得到人……”
被胡不喜一瞪,随即干咳道:“你也没晕多久,就几分钟吧。”
胡不喜摸了摸腰包,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五枚铜钱都在,一个不少。
放下心的同时也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人,皱眉道:“那鬼是你弄出来的?”
道士心中一惊,忙否认:“不是我。”
胡不喜扫了他一眼,道:“它的‘气’很古怪,你们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
见他不肯说实话,胡不喜哼道:“好啊,不说就大家一块死喽,不过我不一定会死,而你们……那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道士听得冷汗涔涔,他当然知道,那只鬼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他迟疑道:“我说出来,你就能除去厉鬼?”
听对方的口气,似乎是同道中人,而且像是有办法对付这凶残的厉鬼,他们或许可以联手。
胡不喜嘿嘿道:“不说你们必死,说,还有一线生机。”
道士叹了口气,哎,师父,对不住了,为了咱们的命,徒弟不得不说了。
“那女鬼死于七天前,因为跟何家有仇,就缠上了何小姐,师父为了防止它作恶,就对它下了……‘鬼封喉’。”
道士字斟句酌,每句话都在试图洗白自家师父。
胡不喜听得笑道:“亏你说的出来,‘鬼封喉’是用来干什么的你我心里都清楚,就别往你师父脸上贴金了……瞧,你师父可不是自食恶果了么?”
道士心虚地避开眼。
“我看不止‘鬼封喉’吧?你们还做了什么,让一个新亡的鬼魂厉害成这样?”
这鬼给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比她用三枚五帝铜钱将其打出体外,再追着它出来,却冷不丁吃了一棍……
果是它故意引她出来,把她引过去吃棍子……那可不得了啊!
这世上的鬼魂一般都是因执念太深而产生的,它们行为也都是受“执念”来支配,果“执念”是怨是恨,就会去害人,果是恋是爱,就会徘徊不去。
“执念”没有思维,不会思考,自然就不可能有“用计”这种说法……哦,除了个别已成气候百年千年的老鬼。
那些老鬼生出灵智后,就改头换面,成为一个全新的存在,跟生前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性格喜好截然相反的也有。
有思维的鬼魂,可以说是半妖了,当它们凝出肉身,就成为完整的妖,属冥妖一类。
她唯今知道最强大的冥妖,就是南北朝一个将军,死后不知因什么执念留在人世间,成妖后,顿时扭转了冥妖一直在妖类中属于弱势群体的状态。一度是捉妖师谈之色变,妖怪们闻风丧胆的恐怖存在。
她的祖爷爷年轻时曾经见过一次,这件事还被记录到她们胡家捉妖摘录里。仅有寥寥几句:野地遇一冥妖,深不可测,避走之。
冥妖很少能强大到在妖中甚至是捉妖师里横行的,亏得祖爷爷机敏,见其形容猜到是将军,连忙避开捡回一命。这全因胡家有条代代相传的祖训,告诫后人一旦遇到容貌俊美无俦,妖力难以探知的冥妖,就立刻发动小马达能逃多远是多远。
这条祖训保住祖爷爷的命,让胡家得以传承日渐凋零的捉妖师血统。
按道士的说法,这女鬼才死七天,不可能生出灵智……那就只可能是道士那什么师父搞的鬼。
想到这,她大声喝道:“你还不快说?!不想活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