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小峰,似乎要比我任何时候看见他的样子都意气风发,并且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霸气与得意,就好像全世界都被他踩在了脚下一般,而他这种气势还真让人有些侧目,以至于我都不自觉偷眼观瞧,生怕自己的眼神被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抓住一般,
“浩然,”小峰中气十足地开口道“我有些朋友是从东区过来的,对咱们西区的地盘划分还不太熟悉,我也还没来得及给他们讲清楚,结果之前他们不小心踩了几个你的场子,你可别见怪啊,要不要峰叔我给你赔个不是,”
“不小心,”陈浩然僵笑了下摆摆手说“哪儿的话啊,峰叔,既然您东西的朋友不知道那就没关系,不就是几个破地方嘛,如果他们喜欢的话,我就当给您老人家面子送他们了,”
“好,够豪爽,叔我果然没看错你,那我就先替那些朋友谢谢你了,浩然,”小峰仰面大笑着,而陈浩然尽管也陪着笑容,但身上的肌肉都好像不自觉地紧闭了起来,那张黝黑到的脸更是一阵阵发白,但最终他还是十分恭敬地邀请小峰入了座,那态度比我这几天对他还有过之无不及,一切就好像是因果循环一般,
但我此时没有可一点儿解气的感觉,只是倍感紧张地注视着小峰,他那高高在上俨然一副地下皇帝的架势,让我看了是既感觉有些怕又感觉有些恨,同时还带着几分嫉妒之情,我似乎好久都没有这般卑微的心态了,败独
终于,在威风凛凛地和陈浩然交谈了一番后,他那如狼一般地眼睛就朝我看了过来,我随之就是一颤,但还是立刻起身深鞠一躬道:“峰叔,好久不见,您都好吧,”
“好着呢,”小峰很爽快地应道,而这区区三个字对我就如同刀砍斧剁一般,令我心中一阵阵地绞痛,而紧接着就听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前些天,我带人去给王盼烧七,回来之后就做了个梦,梦里王盼哭着求我给他报仇,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您说…”陈浩然干笑道,等着看小峰要耍什么名堂,而小峰微微一笑然后猛地一抬手说:“我上去就给了他两个嘴巴子,然后指着他骂:你tm都是自己找死,还有脸要我帮你报仇,结果,我马上就醒了,可手却还发着麻就好像真刚打完人似地,你们说这事儿怪不怪,有没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的,”陈浩然点点头道,我也跟着点了两下头,同时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王盼被两个骑手用锤子敲头致死的场景,尽管依照我和小荣的分析,那俩人很可能是李涛派出来的,但听小峰这意思,我觉得他似乎更像是把这笔账算到了我的头上,
还在琢磨着,却见刚才还在谈“趣事”的小峰脸色却阴了下来,并看了看我和陈浩然问:“你们觉得这事儿有意思,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头骨全都给砸碎了,死得别提多惨了,而且王盼还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你们居然认为很有意思,”
“峰叔,我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了,”陈浩然解释道,小峰闻听斜了他一眼问:“那你是什么意思,说出来我听听,”
“这个嘛…”陈浩然很不自然地看了看左右也没法回答,而我由于形势所迫更多也只能选择沉默和低调,就这样气氛顿时尴尬地沉寂了下来,而小峰在得不到答复后,表情也越来越阴狠,仿佛随时都要大发雷霆之怒,
可突然,这个身份地位即将与所谓“地下皇帝”相符的男人就哑然失笑起来,并用力拍着陈浩然的肩膀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的,我居然在梦里打死人,你说我是不是疯了啊,哈哈…”
这一次,无论是我还是陈浩然都不再轻易搭茬了,只是等他笑罢继续说道:“不过,王盼这事儿说到底其实本来是不该发生的悲剧,至于谁是罪魁祸首,谁是帮凶,谁又是一切的源头,我想所有人都很清楚了,是吗,浩然,”
“嗯,峰叔说的是,”陈浩然点点头道“所以,我现在这不才被赶鸭子上架,暂时负责处理大家自己的问题嘛,虽然是我们这边犯了错,可也总不能赶尽杀绝不是,毕竟咱们代表的也不光是自己,您说呢,峰叔,”
听到陈浩然这不软不硬带有暗示地回答,小峰却把眼一立冷声道:“怎么就不能,那要看到没到那个份上,别忘了,之前那么长时间,你们可把叔叔我压得都抬不起头来了,如果换过来,今天是你或者你们任何一个人来找我,你们会不对我赶尽杀绝吗,”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了,”陈浩然信誓旦旦地说,小峰则不依不饶似地追问道:“那苑意呢,还有这个白眼狼呢,”
见他指着我并毫不忌讳地喊出我的诨号,我真有种想骂人的冲动,可这时候别说人家叫我外号了,就是艹我爹娘,我也只能是佯装听不见,而陈浩然一听这话就笑了笑说:“峰叔,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这还是您当初教我的呢,何乐,他是烂泥扶不上墙,您都不用怎么动手他就不行了,至于您说我意哥,想必您也清楚,他已经得到他的下场了…”
“是啊,”小峰还颇为感慨似地说,并且拍打了两下陈浩然的胸口道:“所以就只能推了你小子出来,我看‘他们’也是真没人可用了,天宇哥老了,最后不得不走人,苑意上来也还算凑合,可他不识时务,更不会用人,结果给自己惹来了那么大的祸端,现在又换成你这么个两面三刀的莽夫,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我都有点儿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