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安莞尔一笑,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悠悠道:“不一样的,南南从小没了娘亲,欧阳靖又因为欧阳家的事业繁忙,所以没多少时间去陪着南南,小孩子被疏忽了,心理上肯定会有很大的落差。”
“虽然南南跟欧阳靖关系看起来很好,但是只要一有人出现,对比之下,就会发现,南南跟他的关系,还不及一个刚跟他认识还没有一天的你。”
云啸这才点头,终于明白欧阳靖对自己的敌意。
两人都悄悄朝门口看了一眼,苏槿安温声笑道:“不过也没什么,南南还小,只要欧阳靖花时间陪他,关系总会改善的,毕竟他们可是父子。”
门外身体僵硬的欧阳靖听见这段话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眨了眨眼,没有选择进去,而是转身离开,去对身后的南南笑道:“南南,进去陪他们吧,爹爹有点事,得先走了。”
南南眼里划过失望的神色,却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欧阳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这个动作,似乎是因为苏槿安的关系,不知不觉,他也习惯动手摸摸南南的头。
“不过晚上我们一起去看花灯可好?”
南南顿时双眼一亮,激动道:“真的吗?爹爹陪我一起去看吗?”
看着他如此激动高兴的模样,欧阳靖心里有些心酸,面上却还是笑着点头。
“嗯,爹爹陪你一起去看。”
他语气坚定的说着。
南南十分开心,冲上去抱了一下欧阳靖,“那爹爹快去做事吧,我去陪姐姐他们,不过记得哦,晚上爹爹要陪我一起去看花灯!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失约啦。”
欧阳靖望着南南,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开门进去找苏槿安他们。
当南南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后,欧阳靖眼神有瞬间的迷茫和怅然。
南南都已经快十岁了。
她已经死了十年了……不可能回来了。欧阳靖眨了眨眼,将苦涩和痛楚掩饰。
这些年来,他总是盼着,或许哪天不经意的瞬间,抬头间便能看见她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
十年了,他总是不相信她真的去世了,所以将自己沉寂欧阳家繁忙的事物来麻痹自己对她的想念,可是不知不觉间,却是忽略了南南。
只有南南,是她留给自己的,唯一的联系了。
卿凤漫步从楼梯中走来,看见欧阳靖站在走廊上发呆,上前挑眉问道:“怎么了?”
当他上前后,却发现,那双往日里满是温和笑意的眼里,却空洞的看着自己。
欧阳靖问道:“她……花颜,真的死了吗?”
卿凤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眼前的欧阳靖几眼后,淡声说:“死了。”
花颜,便是欧阳靖已故的妻子,南南的娘亲,他的妹妹。
可是花颜已经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虽然卿凤未曾亲眼见过,但是欧阳靖现在的状态,就算告诉他没死,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的吧。
不知道欧阳靖受了什么刺激,卿凤只是对于他的问题给出回答,随后便见欧阳靖苦涩一笑,抬手揉了揉眉心后,叹道:“最近总是想起一些往事,且越发觉得,自己总有天能够见到她。”
卿凤眼尾上挑,语气清冷道:“你的意思,是想说自己快死了吗?”
欧阳靖:“……”
他万万没有想到,卿凤跟闻人策在一起久了,倒是越发会毒舌了。
刚刚那点悲情的负面情绪,顿时被卿凤的一句吐槽轻松打散,无奈的笑了起来。
反观包厢内,南南满面笑容的冲了进去,十分张扬的朝坐着的两人喊道:“姐姐,云哥哥!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苏槿安朝他身后望了望,没有发现欧阳靖的身影。
云啸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好消息?”
“是啊,难得见你这么激动?”苏槿安也问道:“难不成是刚才落水水来了?跟你说她喜欢你?”
云啸听了不由斜了她一眼,“你还是闭嘴吧。”
南南摇着头,完全没有被苏槿安刚才的话打击道,依旧双眼晶亮,十分兴奋道:“爹爹刚才主动说要带我晚上去看花灯玩!”
苏槿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帮他整理了下散落的鬓发,笑道:“南南很高兴吗?”
“嗯!”南南重重地点头,语气坚定:“很高兴!我已经很久没有跟爹爹在一起玩了!”
云啸安静的看着,南南兴奋的模样,恍惚之间,让他记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他也十分难过身为王爷的爹爹,为什么没有时间陪着自己。
只是后来渐渐长大了,知道了身份权利之下的可为不可为,可得不可得,倒是看淡了许多。
但是……如苏槿安所说,南南是不一样的。
只要欧阳靖愿意,他会有很多时间陪南南,但是欧阳靖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他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刚才两人察觉到欧阳靖在外面,所以才说了那番话,看来欧阳靖是听进去了。
陪着南南在常乐坊用过午膳后,云啸便去了其它地方逛着。
苏槿安则是趴在桌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摆手对小荷说:“我在这睡一会。”
小荷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见苏槿安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可不能冒然去吵醒睡觉的小姐。小荷这么想着,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后离开,守在门外面。
南南因为欧阳靖的约定,高兴的连失恋都不以为意,跟着云啸在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