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也不为难她,只心中默默盘算着,抬脚便进了屋。又瞧见了贾琏,想着前世贾琏最反感的就是她擅作主张,甚至同他打擂台,忽的心中一动,便道出了烦恼。
贾琏听得稀奇,连着先前平儿之事,这却是今个儿一天里王熙凤同他商议的第二件事儿了,虽不知王熙凤是否真的改了性儿,只如今瞧着,却还真当不赖。当下思量了一番,道:“如今外头百姓,一年的嚼用也不过三五两银子,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卖身银子也就如此,你若当她是个上门打秋风的老婆子,给二十两足矣。若真拿她当亲眷看,那也用不着送银子,给些金银器物不就得了?”
顿了顿,贾琏好似瞧媳般的上下打量着王熙凤,嬉笑着调侃道:“我说琏**奶你莫不是故意拿我日里,见你将这偌大府里之事归拢的齐整得很,又见你平素常拿些样式吉祥的金银锞子打赏小辈,怎今日……”
“今日我不是见有琏二爷在,索性惫懒了一遭,二爷可心疼我,愿替我拿主意?”王熙凤微眯着眼睛,挑眉笑着,竟真是摆明不欲插手此事了。其实,也非她不知如何处理此事,而是有时候太过于了在意,便难免束手束脚了。
贾琏见惯了王熙凤平素嚣张跋扈的模样,乍一见她做小女儿态,也没了奈何。只得转而吩咐平儿,取五十个一两重的银锞子,并几件样式老旧的金首饰往客院里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