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大惊,瞪眼叫道:“邓铮,你公报私仇!”随即向刘麟求饶:“殿下,末将此败实在非人力所能挽回,还请殿下念在末将过往功劳的份上就让末将戴罪立功!”
枢密院副使姚舜与褚恒是姻亲,于是出来为褚恒开脱:“臣听说英明之主能饶恕部下的罪过,况且褚恒虽然战败却非战之罪,实在是那陈枭狡诈凶险利用火攻攻破了营垒!想当年,曹操气吞万里如虎,赤壁鏖兵却被江东一周郎一把火把八十万大军烧得精光!两件事虽然分属前后时代,然而道理却是一样的,即便如曹操那样的枭雄都无法应对天火之威,褚恒败在天火之下,也属正常啊!若因此加罪褚恒,只怕将士们人人自危,反而不美了!”
刘麟觉得姚舜说的很有道理,愤怒的情绪缓和了下来,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狼狈不堪的褚恒,不禁觉得他也挺可怜的。“罢了,我就上奏父皇,对你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褚恒大喜叩谢,站了起来,回到左列之中,狠狠瞪了一眼邓铮,两人的仇恨更深了。
刘麟回到主位上坐下,忧心忡忡地道:“兹阳山失守,兖州左翼暴露,这仗该如何打下去啊?”
姚舜道:“殿下勿忧,我们还有锋山呢!只要锋山在,与兖州成犄角之势,燕云军依旧难以攻破我军的防线。”刘麟听到这话,心下稍安。
然而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天的傍晚,南面突然传来急报,锋山失守了,五万大军全军覆没。
刘麟等惊得一愣一愣的,气恼地叫道:“怎么锋山也失守了?难道对方也用了火攻吗?”传令官道:“不是火攻,是一支燕云精锐从营垒旁边的悬崖峭壁爬了上来,突袭营垒。我军猝不及防之下登时大乱。随即燕云军悍将司行方率领大军猛攻山头,我军抵挡不住从后山败退下去!”
刘麟忍不住骂道:“可恶可恶!”看向传令官,没好气地问道:“薛亮了?”传令官咽了口口水,摇头道:“不知道!我军从山上溃败下来,可是燕云军却不肯罢手,他们的战骑不断追杀我们,我们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很多人被俘虏了,剩下的亡命乱奔,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刘麟来回踱着步:“不好不好!连锋山也失守了,兖州完全失去了策应!兖州城只怕不可守了!”姚舜道:“殿下,陛下极为看重兖州,若兖州失守,只怕陛下会怪罪殿下啊!须知殿下还有几个弟弟呢!”刘麟心头一惊,皱起眉头,“可是,我们守得住吗?燕云虎狼之师,天下骁锐,金人都屡屡摆在他们的手上,如今我们一座孤城能够抵挡住燕云军的猛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