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昭德笑道:“金人把钱财都用到了享受,也无怪短短几年时间,金军的战斗力一落千丈!”野不勒感叹道:“栾将军说得对啊,想当初咱们女真人那种死拼血战一往无前的精神早已经看不到了!夺得了江山之后,都贪图享受,哪里还有一点进取精神,而普通军士因为家困苦,朝廷又不断巧取豪夺,也都无心从军了。 o m”
陈枭走到首,转过身来。
在这时,完颜青凤快步进来了,禀报道:“大哥,我检查了各处大仓,除了南大仓在战斗被焚毁之外,其余五座大仓军完好无损,其粮草辎重军械铠甲堆积如山,还有难以计数的金银。”
韩企先前躬身道:“陛下,臣有一个请求。”
陈枭看向韩企先,“说。”
韩企先道:“城百姓这些天被金国朝廷害得厉害啊,许多人倾家荡产!臣恳求陛下将大仓的钱粮拿出一部分来救济城百姓,还请陛下恩准!”
完颜青凤对韩企先道:“大哥本来由这个打算。”
韩企先闻言,感动不已,连忙拜道:“臣代全城的父老乡亲叩谢陛下!”随即便连叩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来。
完颜青凤对陈枭道:“各处库房的钱粮物资,具体数目暂时还无法统计,不过初步估计,粮食有超过两百万担,白银超过三百万两,黄金超过三十万两。”陈枭道:“拿出一般的钱粮救济大定府以及整个京路的百姓。”野不勒和韩企先没想到陈枭一开口便拿出了一半的战利,都不由得吓了一跳,随即韩企先又跪下来叩头拜谢,野不勒也是一副崇敬的神情。
陈枭对韩企先道:“你作为大定府知府,整个京路的民事暂时由你全权负责。”韩企先拜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随即站了起来,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陈枭看向完颜青凤,问道:“库房除了粮食金银还有些什么?”
完颜青凤道:“还有铠甲器械,估计可以装备差不多十万之众。”
陈枭诧异地道:“既然有这么多的铠甲器械,怎么城民军装备那样简陋?”阿哈丹临时武装起来的民军,不过配备了刀枪罢了,铠甲是一件都没有,可以说装备极其简陋。
韩企先立刻道:“定然是阿哈丹不放心民军,毕竟刚刚对城百姓干了那样的事情!因此只是给了简陋的装备,在他们想来,一定认为,民军装备简陋便没胆子生出异心了,即便生出异心,也好弹压!”
陈枭笑道:“这可叫做掩耳盗铃了。”众人笑了起来。
陈枭的目光看向完颜青凤,完颜青凤继续道:“除了粮草金银军械铠甲之外,还有大量的金国制钱,大概有五十万串以。”
危昭德道:“陛下,如今我们燕云平定大定府,这金国的制钱实在不合时宜,不如全都重新熔铸!而且还应该禁止流通金国的制钱!”
韩企先当即反对:“不可不可!”危昭德朝韩企先怒目而视,他觉得对方一个投降胡虏,竟敢当众反对自己的话,简直是目无尊卑!不过感觉陛下对这个胡虏似乎满信任的,因此危昭德便没有发作出来。
韩企先没有注意到危昭德的神情,继续道:“陛下,臣觉得不该将这些制钱重铸,更不该禁止流通金国的制钱!”
危昭德忍不住质斥责道:“你这么说话,分明是心里还想着金国!”
韩企先吓了一跳,急忙对陈枭道:“臣绝没有这个心思!臣之所以反对完全是出于公心!臣以为,制钱熔炼重铸,费时费力,消耗也颇为不菲,而禁止民间流通金国制钱更加不可了!陛下啊,民间许多百姓一辈子的储蓄是那么一两小罐的制钱,若是禁止流通了,百姓手的制钱成为废物,叫那些百姓如何过活?”
陈枭笑道:“禁止流通金国制钱,可以同时令百姓无常到官府兑换燕云制钱!”
危昭德立刻附和道:“陛下说得对极了!”随即冲韩企先道:“你不要在这里大话唬人,这个问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陈枭抬起右手示意危昭德闭嘴。危昭德本来想要趁此机会好好教训韩企先一顿,却看见陛下制止,只好将后面那一箩筐的话给咽了回去。
陈枭道:“虽然百姓的损失可以解决,不过这样一番折腾确实费时费力又费钱,平白无故让百姓和官方都折腾一番,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危昭德见陛下话锋一转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急了,“陛下,我们燕云怎么能使用金人的制钱?”
陈枭笑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是抵触这制钱所代表的意义吗?我倒不认为这是个问题。百姓只会在乎生活的好不好,可不会在乎这制钱究竟是谁铸的!金国都被我们打败了,又何必去在乎这制钱的身份!官方的责任便是尽量给老百姓方便,能方便不要折腾!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用去费神了!”
众人均感到陛下所言十分在理,花荣冲危昭德道:“大哥的话都听见了吗?堂堂燕云战将,干什么怎么心胸狭隘!”危昭德被顶头司一番训斥,郁闷不已。
在这时,几个卫士押着一个衣着华丽的肥硕年人进来了。领头的卫士朝陈枭抱拳道:“陛下,金国知府阿济格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