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皮鞭抽打在柴小虎身上的脆响传开,广海却并未看到预料中柴小虎呲牙咧嘴的样子。
侯老四远远见到广海愤恨的目光,急忙躬身上前说道:“三爷,这小兔崽子皮厚的很,憨子天天在这给他加餐,这小兔崽子就没叫唤过。”
却不想侯老四的这句话更是加大了广海的怒火,广海毕竟是浸淫“奔雷拳术”与“细雨剑法”多年的武夫,目光如炬,当时便甩起鞭子,向着柴小虎胸膛处一块伤口抽去。柴小虎似乎也看明白了广海的意图,紧紧抿着嘴,想要躲闪开来。
但是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与将他牢牢缚住的铁链彻底打消了柴小虎的计划。
皮鞭精准的击打在柴小虎裂开的伤口上,带着一片血肉,撕落下来。
柴小虎仍旧一声未吭。
他不痛吗,怎会不痛?他也是爹生娘养的凡体肉胎,他可不是铁打的机器。
这些天里日日的鞭打摧残,那次不是痛彻心扉。但是喊叫又有什么用,能减轻一份痛苦吗?并不能。能叫他少挨一顿吗?并不能。那么喊叫又有何用?只能叫这些人渣更有快感吧。
广海看着已沾染了血丝的皮鞭与仍旧抿着嘴没有发出丁点声响的柴小虎,脸色彻底变成了绿色。身后的侯老四与憨子却是惯熟了这般虐人的行径,脸上都带着一丝快意的丑脸。
只是广海紫青的脸色,使得二人并不敢开口说话。广海又对着柴小虎身上几处早已存在的伤口抽打过去。
“啪啪啪!!!”
沾了盐水的皮鞭与柴小虎皮肉交击的声响,在牢笼里回荡着。柴小虎已彻底变成了一个血人。即便是脸上,也有着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留下的血液将柴小虎本就不大的脸,掩埋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柴小虎一直不曾有声响传出,广海却已将皮鞭丢在冰凉的地上。
广海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却不再是那把“月刃”。月刃在广海袭杀左青的时候,掉落在地,菊香等人到来之前,广海落荒而逃,并未将月刃带走。
而月刃已由左青事后亲自交给了梦娇,左青许诺,会叫梦娇用月刃手刃仇敌。
只是月光岛家大业大,白玉楼更是在卞州盘桓许久,再为广海寻觅或是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并不甚难。
即便没有“月刃”那般绝世名器可供养广海,但要寻到一把上佳精品,还是容易的事。
广海将软剑抽出,颤了一颤,打量着柴小虎,嘶笑起来。
“师弟,你说师兄是割你脸上这紧巴巴的瘦肉好呢,还是割你大腿上这也算不得丰腴的肥肉呢,又或者,师兄把你那根祸患割掉。”
广海最后一句话说完,柴小虎才睁开了眼,惊恐的看着广海,转瞬又平静下来,仍旧是对广海不理不睬,更是闭上了眼,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子。
广海这会已早没了好好收拾柴小虎以为作乐的心思,紫青脸庞上的一双圆瞪眼睛,杀意涌现,软剑在广海手腕一抖下伸直,向着柴小虎咽喉直刺过去。
“砰!”
广海还未刺到柴小虎身上的时候,地牢甬道尽头,传来轰天震响。
广海手中的剑停了一停,接着转身向身后看去。
地牢近乎三十丈长的甬道口,连通着惠民镇东南城墙,此时却有一个两丈方圆的窟窿被人以外力破开。
几个高矮不一的身影,背着光站在甬道口,当先一人矮胖的身子,手上却还提着一个人影。
那矮胖之人挥手将手上人影丢掷开来,落到甬道之内。甬道墙壁上点点灯火这才将那人影映照开来。正是惠民镇白玉楼的龟公,侯老四的兄弟,侯老三。
这会侯老三已是进气多出气少,那侯老四远远看到自家兄弟这幅样子,第一时间竟不是上前查探下侯老三的伤势,而是向着身后广海的方向退了两步。
甬道口背着光的那矮胖之人冷笑了几声,踏前两步,直接猜到侯老四已无多少气息的身体上,大声说出话来。
“龟孙子广海,爷爷来取你狗命!”
那矮胖之人黝黑的脸庞,在远远的看到被挂在牢笼之上的身影的时候,当时双眼便冲了血。这人正是随着左青远道赶来的菊香。
菊香身后的左青、子兰二人走上前来,也已看到了远处柴小虎的情景,随看不清柴小虎面容,但对柴小虎极为熟悉的几人,单看身形已将他认出。
“哼……”
广海此时业已看清了菊香身旁的左青,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脑海中却已炸开。
今天敌众我寡,广海自觉有些难以逃出生天了。转瞬一想,也不管面前的左青等人,毕竟左青他们还在远处,广海转回身形,向着被牢牢锁住无法动弹的柴小虎咽喉部长剑直刺而去!
“乓!”
广海预想的长剑刺入血肉的声响并未传来,倒是一阵金属交击声响将他拉回现实。
原来在菊香擒着侯老三从白玉楼一路找到了这里。在菊香与张三疯在外以重力将牢笼墙壁破开的时候,穿了一身黑衣的张三疯便趁势匍匐着进了地牢。
当牢笼中诸人的注意力被菊香丢掷在地上的侯老三以及菊香的那一身大吼吸引住的时候。张三疯已擎着一把短剑到了绑缚柴小虎的牢笼附近。
在广海转身将长剑刺向柴小虎的时候,堪堪赶到的张三疯,将手中短剑丢掷而出,这才挡住了广海势大力沉的一剑。
只是短剑被磕碰出去的档口,还是在柴小虎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