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内务府总管常林海叩见皇上,皇后娘娘,娴贵妃娘娘,熙淑妃娘娘,纪婉仪主子。”
内务府的奴才赶到时,已经过去了些时候。
瞧着跪在地上的人,略微有些喘息的模样,看来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今日宣常公公前来,便想问一问常公公,可还记着这玉枕。”
说话的是沈安容,倒不是她想要问,而是方才萧瑾瑜交待过的。
此事事关皇后娘娘,而又是娴贵妃发觉的,她们二人自然不能参与,那便只剩下沈安容了。
听着沈安容的问话,常林海抬起了头,仔细瞧了瞧放在一旁的玉枕,而后才开口:
“回熙淑妃娘娘,奴才记得这玉枕,这是内务府约摸半年前送到皇后娘娘的凤栖宫中的。”
常林海开口,无比笃定的言道。
“常公公可记得真切?”
沈安容又开口问了一句。
“熙淑妃娘娘放心,奴才绝不敢妄言,当日还是奴才亲自给皇后娘娘送去的。”
常林海开口应着,皇后也顺势微微点了点头。
对于这个常林海她还是很放心的,这么多年来,皇后掌管着后宫事务,尤其是内务府这一块。
因此,皇后与常林海之间的关系,倒也是微妙。
“既然常公公记得这般清楚,那便更是好了。本宫现在问你,常公公你可知晓这玉枕的皎月石中含有大量的香殒散?”
沈安容没有再拐弯抹角,而且是直接的问出了口。
常林海的表情猛的一滞,让人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瞧着他那样子,仿佛是一副“怎么会被发现了”的感觉。
“这……熙淑妃娘娘,奴才……奴才并不知晓什么香殒散。奴才只是将玉枕送去凤栖宫而已。”
常林海开口答道,语气里净是躲避。
“哦?既然是这般,那常公公这内务府总管,倒是有些失职了。这从内务府送出的东西,常公公竟然也不检查其中可有不妥,便给宫里的各位主子娘娘送去,常公公,你这般作为,可否妥当?”
沈安容又开了口,并未直接的怪罪,而是反问了一句。
常林海一听,慌忙磕下了一头。
“熙淑妃娘娘,奴才冤枉啊……”
“常公公掌管整个内务府的所有事务,日日都很繁忙。且这香殒散也不是常公公轻易就能发觉的,方才张太医和李太医不也是未曾注意到,这也不能全怨了常公公去。”
到了此刻,皇后终于是开了口说了一句,而后看向了文瑄帝。
“常林海,朕问你,究竟是何人让你这般做的。”
然而文瑄帝并未曾理会皇后的话,而是又开口问了一句,语气里的威严吓得常林海狠狠地抖了抖。
“回皇上,奴才……奴才不知。”
常林海的态度让人生疑,沈安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开口。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那便是你的失职,来人,将常林海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后送去慎刑司。”
萧瑾瑜无比平静的开了口,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五十大板下去,依着常林海这把年纪,就算没有断气,也差不多了,再送去慎刑司里,沈安容心里默默的想着,还能活下来么。
显然是常林海也明白,一时间便慌了神,赶紧使劲磕着头,开口求饶:
“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饶命啊。”
然而萧瑾瑜却不为所动。
“皇上,奴才招了,奴才全都招了,那玉枕中的皎月石中,确实含有大量的香殒散。”
常林海一边磕头,一边大声的说着。
“是何人吩咐你这般做的?”
萧瑾瑜不顾常林海的动作,而后开口又淡漠的问了一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明明知晓玉枕有不妥,还给本宫送来!你这安的是什么心!”
还未等到常林海开口回答,皇后仿佛甚是恼怒的开了口大声质问着,而后又转向了文瑄帝。
“皇上,臣妾从未曾想过,从内务府送来的东西也会有不妥,是臣妾太过大意疏忽了。臣妾实在是冤枉,也愧对于纪婉仪。”
皇后将姿态放的很低,开口语气里净是自责。
“这般的奴才竟然还在内务府管事,皇上,臣妾以为应赶紧将人拖出去,莫要再听他诡辩什么。”
皇后又义愤填膺的说了一句,而后便准备招呼人上来。
“皇上,皇后娘娘,请容嫔妾一言。”
就在此刻,许久不曾说话的纪巧颜突然开了口,也缓缓跪了下去。
“你先起来,不必跪着,起来说便是。”
萧瑾瑜看着纪巧颜虚弱的模样,开口说了一句。
一旁的银夕走过去,准备扶着纪巧颜起身,然而纪巧颜却避开了她的手。
“常公公,我只有一事想要问,为何公公会下此毒手?”
纪巧颜开口问了出来,问出的话让皇后倒是微微放下了心来。
“回皇上,回纪婉仪主子,奴才冤枉啊,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的,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的!”
常林海终于是开口,大声的喊道。
“皇后娘娘,你要为奴才做主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能忘了,当日交待奴才……”
“简直是胡言乱语!你为何这般污蔑本宫?本宫何时本宫交待吩咐过你这些!”
皇后直接开口打断了常林海的话,大声呵斥道。
然而常林海仿佛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般,跪在那里,又往前爬了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