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一个酒鬼放下酒瓶,张北羽顿时感觉自己的人生价值得到了质的提升。
见他一步一打晃的走过去,其他人也都没有拦他,也一起跟了过去。反正就是个酒鬼嘛,没什么好怕的,最多就是喝懵了。
张北羽走了过去,弯腰低头看了一眼,朝他肩膀拍了拍,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兄弟!”
酒鬼手里的酒瓶子都有点抓不稳了,他肩膀晃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
这人的脸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倒还过得去,不过却透露着一股沧桑。这种沧桑感并不是因为短期的疲倦所致,很有可能天生就是这样。甚至比立冬还要沧桑,不过,倒还真有两点跟立冬挺像的。
他也留着长头发,梳了个中分,两边的头发顺着脸颊盖下来。下颚的胡须比立冬还要多,显然是故意留起来的。穿了一件有些老旧的棕色翻毛皮衣,一条破了洞的牛仔裤,脚下踏着短靴。
这么一看,还的确挺有范的。颇有点街头艺术家的模样。
酒鬼眼神迷离,一看就是喝多了,他看了两眼之后,哦了一声,“嘎哈呀!”
张北羽酒劲上来了也有点犯虎,直接蹲下来,掏出根烟点上。
江南、立冬他们几个人就站在后面乐呵呵的看着。
“兄弟,喝这么多,图个啥啊?”张北羽点上烟,问了一句。
酒鬼一听,立刻做出个哭丧脸,但抽噎了几下也哭不出来,干打雷不下雨的,估摸着是眼泪已经哭干了。“我女朋友…跟我…跟我…跟我分手了…”
张北羽用力吸了口烟,“多大点事啊!不就是分手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女人不还有的是,兄弟啊,为个女人把自己糟蹋成这样,不值得!男人嘛,对不对,得以事业为重。”
后面的立冬马上开启吐槽模式。
“哎妈呀,你可拉倒吧,刚才干啥去自己不知道啊?你还有脸搁这吧吧的教育人家,你就是个反面教材!好像你没糟蹋自己似的。”
张北羽不耐烦的转头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说:“我这不是劝兄弟么,你老搁那叨逼叨的有意思么!闭嘴!”说完,幽怨的白了一眼,转头回来继续对酒鬼说:“兄弟啊,你别听他的。听我的,好女人有的是,再找一个就行了,对不对。实在不行,你告诉哥,你喜欢啥样的,哥给你找!”
江南摇着头笑笑,轻声对立冬说:“小北是真喝多了!”
酒鬼也抬手抓着张北羽的肩膀,“哥们,我谁也不要,就要她!我就喜欢她!你去帮我把她找来。”
张北羽顿了顿,摆摆手说:“咱先不着急,我来帮你分析分析,看看这个女人值不值咱们去找。你告诉我,你们俩为什么分手?”
“哥们,实话实说,不是分手啊,是她甩了我!”酒鬼一说到这,撂下酒瓶,双手不断拍着大腿,哇哇的嚎起来,像个神经病似的。
张北羽楞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眼,说道:“兄弟,你这条件不错啊!你说说,她为什么甩了你。”
酒鬼慢慢恢复了平静,说:“她嫌我丑。”
张北羽们虽然算不上多帅,但也绝对不算丑的,何况人家有范啊,主要看气质嘛。于是,就本能的说了一句:“丑?你丑啥?”
酒鬼浑浊而又真挚的眼神突然发生了变化,拉下脸回了一句:“瞅你咋的?!”
你瞅啥…你瞅啥…你瞅啥…这三个字是开战宣言。
这个声音回荡在两人的耳朵里,张北羽意识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有点歧义。他赶紧站起来,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丑!啥!”
酒鬼也腾一下站起来,“哎我艹!我就瞅你了,怎么的!”
张北羽一看这家伙借酒发疯,也不想理他了,摆摆手说:“你他吗是不是有病!拉倒!不管你了。”说完,扭头就走。
没想到那酒鬼不依不饶,竟然跟了上来。
“你别走,来来,把话说清楚。我就瞅你了,怎么地吧!”
张北羽好歹也是四方老大,而且这还是在自己的地盘,虽说对方喝多了吧,但被人家这么挑衅也说不过去。何况大伙都喝了酒,他能人,别人忍不了。
第一个忍不了的就是麻杆。自己的大哥被人家指着鼻子戳,作为自封的“首席近身”,他哪能容得下这口气。嗖一下就窜了出去,直奔那酒鬼而去。
张北羽眼看着麻杆从自己身边跑过去,也没拦他,还说了一句:“好好教训他!”
话音刚落,视线中闪过一个黑影,呼一声从自己背后飞了过来,紧接着,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张北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揉了揉一看,躺在地上的竟然是麻杆…
从他跑过去到飞回来也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一秒…能把一个人打飞…
不单是他,后面的几人也愣住了,而且他们更吃惊。张北羽是背对着酒鬼,不知道什么状况,只看见麻杆跑过去,飞回来。而江南、立冬他们几个人都看的真真切切。
麻杆冲过去的一瞬间,酒鬼双脚在地上猛地一蹬,身体像一颗发射出的炮弹撞了过去,接着贯力,冲起来一拳轰在麻杆的胸前。
当然,麻杆也是喝了酒,脚下有点不太稳。但不管怎么说,酒鬼只用了这么一拳,竟然就把麻杆打飞。
在场的人都露出严肃的表情。这可是四方的地盘,先是张北羽被挑衅,又是麻杆被打,别说对方是个酒鬼了,哪怕是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