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揉了揉眼睛,低声道:“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太过巧合’的事。难道全都是有人在暗地里搞鬼?不见得吧。”
鹿溪微微笑了笑,“当然,因为师哥你的确没有做过这些事,所以你觉得这些巧合再正常不过。可是小北却不这样认为,我知道你也不想让咱们两边的关系闹僵,难道你就不想解释么。”
“哼!”暴徒突然冷哼一声,“解释?我需要向一个比自己小了六七岁的孩子的解释?!你们如果不信任我,不要来往就是了。”
其实自从上次在医院分开之后,暴徒心里就一直憋着火。他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张北羽的事,反而全心全力的帮助他,到头来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被人指着鼻子质疑。
暴徒这人,实际上是根本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自己,而他本身又是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是这事放在张北羽身上就不一样了,因为那同样是他在意的人。
被自己在意的人如此对待,想来,无论是谁,都会有些情绪。暴徒这样不声不响,自尊心却极强的人,更是受不了了。
鹿溪将暴徒的表现一一看在眼里,她没有继续说软话来劝导,她也知道,这一招对暴徒恐怕没用。
“好吧师哥,你不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问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之前发生的这些事情不是巧合…”
暴徒轻轻抬眼盯着她看,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鹿溪微微笑着站起来,一脸轻松的说:“师哥,我们是绝对相信你的,就像你信任我们一样。不过呢…举个例子,你可以毫无顾虑的相信小北,但你能够相信麻杆么?”说完,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暴徒。
暴徒咬了咬牙,低沉的呼出口气,却没有说话。但他一定明白鹿溪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想,就算师哥相信小北,也不见得会相信麻杆吧。相同的道理,我们信任你,却不代表我们同样信任你下面的人。”
说完这句话,鹿溪笑了笑,转身向门口走去。暴徒低着头,眯着眼睛陷入沉思中。
当鹿溪的手窝在门把手上面的时候,她又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只是声音传到了暴徒的耳朵里。
“师哥,我给你留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得到答案,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这个问题是…你认为,芸姐、鬼炮、黑蝎,谁最有可能背叛你…”
暴徒表明依旧非常平静,但鹿溪猜得出来,他的内心肯定早已波澜惊起。
这三个人当中,一个是自己的女人,另外两个是从小追随自己的过命兄弟。背叛?这是暴徒根本不敢想的。
鹿溪轻轻转动门把手,在走出包房的一瞬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句话一定会触动到暴徒。站在门口,她再次停了下来,顿了顿转身说了一句:“师哥,我给你一点提示吧。小北应该有跟你提起过,当初他从光头俊手下救出蓝馨和麦小妮的之后,麦小妮说当时自己看见了一个‘神秘人’跟光头俊交流,也许你应该从这开始想起。如果你有答案了,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说完这句话,她才彻底离开暴徒的视线。
暴徒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肌肉都微微抽搐。最后鹿溪对他说什么了,他已经不记得了,此时脑子里只剩下那三个名字。
……
鹿溪并不知道那三个人当中谁是那个“鬼”,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鬼”到底存不存在。可她目前只有用这种方法炸暴徒,倘若真的没有的话,这可能会对暴徒造成不好的影响。但她别无他法。
从暴徒的种种表现以及态度来看,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接二连三的巧合让每个人都不得不去怀疑,鹿溪这才推断,如果有“鬼”,那就一定是暴徒内部的人,并且是与他很亲近的人。
更巧合的时候,在了解这几次事件的经过之后发现,几乎每一次芸姐、鬼炮、黑蝎这三个人都知道内情。
对于这三个人,鹿溪可就一点都不了解了,只能把这个难题留给暴徒。
暴徒的事情到此为止,鹿溪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不过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比如,为解决童古埋下一颗种子…
……
望山,鼎鼎有名的“望山会所”,这里是会山帮的总部所在。地下三层,正是王震山的办公室所在。
这间屋子非常普通,甚至稍显简陋,却是一切关于会山帮的机密所在。
除了王震山和伍子之外,房间内还有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头花有些许花白,下颚冒起短须。
这个人,本名金泰,多年前就与王震山相识,两人一起打天下,可以说是会山帮的绝对核心人物,地位更在伍子之上,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外面的小混混见到他都要叫上一声:金爷。
金泰与伍子,同为王震山的左膀右臂,两人分工明确。伍子不但要担负王震山的私人安全问题,你还要解决手下的小弟,在外面解决不了的事,说穿了就是一个打字。对于帮派内部的管理,他插手不多。
而帮中大部分琐事,基本上都是由金泰来处理,包括内部管理、财务情况以及与其他势力的外交等等,都由他一手筹办。王震山对他的信任程度,丝毫不亚于对伍子的信任。
王震山坐在转椅上,面露些许愁容,不停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