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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陛下是特意在此等我吗?”
看到站在门前的那道月白身影,祁清远似乎毫不意外,径直越过他,推开了门,进了房间,仿佛并不担心宇文熠城会否跟上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即便宇文陛下不来找我……”
坐定,祁清远抬手将两人面前的茶杯斟满,嗓音温和,一如闲话家常一般,“我也打算去见阁下的……”
宇文熠城没有搭话,清冷眉目如淬了浓墨一般,在昏黄的烛火下,有些晦暗难测。
“多谢宇文陛下寻得解药,救了我的性命……”
祁清远却仿佛丝毫不以为仵,脸容如玉,唇畔浅笑,举杯,敬道,“祁清远在这里以茶代酒,敬宇文陛下……”
宇文熠城却没有动,只微微抬眼瞥了他一眼,“祁国主不必这么客气……我并非想要救你,我做这些,只是为着夏以沫而已……”
他回的冷淡而直白,祁清远却仿佛不觉有什么,嘴角仍是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润笑意,“我知道……”
语声一顿,“所以,我跟冉冉,都很承宇文陛下的这份情……”
他说“我跟冉冉”……语声亲昵而自然,如淙淙流水一般流淌在如墨的夜色里。
宇文熠城垂在衣袖里的双手,却是一紧,指尖几乎嵌进掌心。
祁清远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神情,抬手,轻轻啜了一口杯中的清茶,然后方道,“我也希望,宇文陛下能够早日离开……不要再打扰我与冉冉平静的生活……”
这番话,男人说的极之平淡,就仿佛此刻谈论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般。
宇文熠城却显然没有料到他竟会如此直白的令他退出,闻言,冷冷一笑,“祁国主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打发走……是怕我再留下去,夏以沫最终会离开你,回到我身边吗?……”
哪知,面对他这近乎挑衅的言语,祁清远却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道,“宇文陛下有这样的误会,也在所难免……”
男人斟茶的声音,在宁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亮,“诚然,自宇文陛下出现之后,为冉冉,为安儿和乐儿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令人十分的动容……但宇文陛下别忘了,冉冉现在是我的妻……我们在一起,已经六年……”
说到“冉冉现在是我的妻”一句的时候,祁清远不由放慢了嗓音,一字一句,咬的极为清晰,待看到对面的男人因为他指出的这个事实,眼中不受控制的划过一抹苦涩的时候,他揪紧的一颗心,方才缓缓松懈了下来。
“……相信宇文陛下应该也亲耳听到冉冉说,跟我在一起的这些年,是她最平静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祁清远微微笑了笑,神情越发的从容,递到唇边的薄胎青瓷茶盏,遮去了微微垂低的眼眸中的大部分神色,在蒸腾起的袅袅茶香中,显得晦暗莫明。
是,当先前他晕倒在他门前的时候,祁清远就已经知道,面前的男人一定是在屋外听到了他跟白冉冉的对话……他不确定他听到了多少,但想来,只要有这一句,已经足够……
也诚如他所料,当时,宇文熠城为着早日赶回来,一路上马不停蹄,不眠不休,身体本就疲累到了极致,却强撑着想去见那个女子……却没想到,方踏进院子里,便听到那个女子亲口说,跟祁清远在一起的这些年,是她过得最舒心最平静的一段日子……其时,夜风凛冽,周遭却一片宁静,女子轻柔婉转的嗓音,就随着那渺渺夜风,吹入他的耳中,明明破碎而又模糊,他却听得异常清晰……清晰到他甚至以为那是他的幻觉……
也就是在那一刻,一路奔波的辛劳与苦涩,仿佛随着她的一句话,一下子猛地扑向他的心口,沉重闷痛到令他再也支撑不住,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哪怕是此刻再一次从面前的祁清远口中听到那个女子其时的剖白,宇文熠城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股猛扑向他心头的闷痛,垂在身侧的双手,被他紧握成拳,任由那平整的指甲,将冰冷汗湿的掌心掐出道道血痕,仿佛惟有这样,才能阻止心内那股说不出的荒凉悲哀,将他狠狠淹没。
“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宇文熠城不舍就这样放弃,告诉面前的男人,亦是告诉自己,“……这些年来,我不在夏以沫的身边……”
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般,祁清远突然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是啊,这些年来,陪在冉冉身边的人,从来不是宇文陛下你……我知道,宇文陛下想说,若是你的话,你或者会比我做的更好,对吗?……”
男人轻淡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以为然,“可是,宇文陛下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的话呢?……别忘了,当初冉冉的坠崖,正是拜你所赐……若非我从江中将她救起,她早已活不到如今了……”
抬手,祁清远将斟满的茶盏递到嘴边,却没有喝,只沾了沾唇,便放了下,微垂的眼眸深处,却是缓缓划过一抹藏的极深的锐利,“还有……没错,安儿与乐儿,确实是宇文陛下你的亲生骨肉,但是,当初若非我拼尽全力保下他们,你认为结果又会如何呢?……”
淡淡瞥过对面男子因为他的一番话,越发苍白的面容,祁清远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平静若水,温润嗓音,也依旧不见什么情绪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件根本不容置喙的事实一般,“……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