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灿走后,工坊里的生活依旧,只是没了崔灿的日子,几个大人缺了不少的乐趣,丑奴像是游魂一样,不断地在偌大的工坊里巡逻,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身后跟了一个嘴巴絮絮叨叨个不停的妹子。八卦,拉拉家常……
“报上名来!来做什么?”
“我是崔灿他二大娘,你是不是眼瞎,报什么姓名!”
一把明晃晃的刀,“噌”的一声从刀鞘拔出,还带着颤音,刀身在太阳的反射下,寒芒四射。解氏心头一惊,吓的后退几步。
“主人不在,有什么事情,三个月之后再来!”
“我是崔灿他二大娘,你拔刀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一刀劈了我?杀人偿命!”解氏壮着胆子往前挺挺胸脯,尖声叫道,“杀人啦,一个看大门的要杀人啦,子明,雪,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死你们工坊的大门口了。”
解氏的声音很尖锐,看门人岿然不动,眼睛里都是杀意。毕竟主人有令,但凡有危害工坊的人出现,无论是谁,格杀勿论,至于后果,等他回来会亲自处理。
丑奴来到之后,摆了摆手,这名叫魏云的守卫手中的刀才重新入鞘,看也不看解氏一眼,退到一边,重新坐着。
解氏什么样的人,丑奴自然知道,按照崔灿说的,只要这个女人一出现,就一定没有好事。那么这次又是什么事呢?
“丑奴,我是二大娘,你肯定认识我对不对?”解氏带着些央求的语气问道。
“认识,有什么事?”丑奴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我是来找崔灿他爹和他娘的,说点事,跟小灿没关系。放我进去吧,你要是不放,等小灿爹娘出来,我可要跟他们说,你拦住自己人不让你进。”解氏以微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
崔子明和张氏正和余承安夫妇四人按照崔灿留下的厚厚的一本使用说明书,正研究麻将怎么打,什么吃摸砰糊、杠底开花……从最开始的不感兴趣到现在的爱不释手,四个人无疑成了最早接触“国粹”的古人。
徐氏打出一张发财,问道:“听到外面有人叫唤没?”
“红中!哪有什么人叫唤,赶紧。”张氏催促。
余承安说道:“好像真有人在大声叫。”
“小灿不在的消息被人知道了?怎么这么早就有人过来找事?”
说着话,崔子明站起来,眼睛没有从自己的麻将上离开过,实在没办法,这才转身来到窗户,远远看到大门口的身影。
看到解氏的瞬间,崔子明心头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一旦被这个女人找上门,的确没什么好事。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闭门不见,不然不知道又会被她在外面瞎说说成什么样子。
正好此时,门口的铃铛响了响,崔子明顺手拉了一根绳子拽了拽,工坊门口的铃铛也响了响。毕竟是农耕社会,门铃是两根绳子通过滑轮做成的。楼上的铃铛响了,如果没有回应,那就是不见,又回应的话,就放进来。
解氏气呼呼地瞪了丑奴和魏云,大踏步地来到楼下,崔子明和张氏招呼了一声,这才上来。看到四人玩麻将,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不过自顾自地弄了个凳子坐下。
“二嫂有事吗?”张氏问。
“先不说有事没事,你们现在工坊开了,挣钱挣得是连自家人都不认了是吧。你们这个大门怎么就那么难进,要不是二嫂眼皮子活道,恐怕早就被砍死在门口了,吓死了我。”
解氏边说边拍胸口,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滑稽,不等解释,就直接说道,“这事儿我要是给咱崔家人都说说,恐怕几个老白子立马就不开心。”
本来还想说话,解释解释,听罢,崔子明和张氏谁也不再吭声,等着她继续说。解氏并不客气,看两人都不张嘴,自以为是自己的说辞让两人没话说,脸色开始好转了一些。
“二嫂,你看,可能是误会了。”余承安上来圆场。
解氏立马将接话:“一点也没误会!我都明说了我是崔灿他二大娘,可是两人都拔刀,看样子我要是再往前走,他们还真砍下来。不过没事,我也就不计较了。”
“你们两口子在这边住舒服了,都不想回家了是吧,哈哈,又这么本事的女婿,是该贴着粘着,该享福的时候就享福。”
解氏这话刚说出口,余承安和徐氏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哎哟,您瞧我,净说些没用的了。咱说正事吧。”
“哦?二嫂来有什么正事儿要说?”张氏没好气地问道。
解氏大腿一翘,说道:“我看你们搬到工坊这边,那边的宅子空下来了,要是长时间不住,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给我和你二哥吧,小涛也该娶婆娘了,省得我们弄地皮重新盖。”
崔子仁、崔子善和崔子明三兄弟的宅院自北向南排练,曾经是崔家的老宅,也算是祖上传下来的地基。
崔子明一听,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二嫂,这边工坊我们住着归住着,但也不是长久住,最终还是要回到老宅子里过日子的。至于小涛的房子,还得再麻烦麻烦你们找找了。”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们不愿意给。你二哥非要说你们有钱了,不在乎这个宅子了,给你们要肯定没问题,我说你们不会给,他还不信。他也不想想,你把人家当亲兄弟,人家可不见得就把你当亲兄弟!”
解氏站起来,拍拍屁股,“老宅子不给我们也行,那你们找先生看看哪块地皮的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