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说:“没,你困吗?困的话,你就回帐篷去睡吧,我没事了。”
看着她楚楚的模样,我的心又疼了一下,我走过去,在睡袋边上坐下,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她说:“不困,我不困。”
她微微颔首,没有再言语。
我道:“喝点水吧。”
她似乎也感觉口渴了,朝我点点头,我搀扶着她半坐起来,将那满满一杯水送她嘴边。
她双手接住,喝了一口,然后抬脸看着我,细眉蹙了起来:“咸……好咸……你是不是不小心放了盐?”
我笑看着她道:“不是,我是故意放了一些盐!”
见她疑惑地看着我,我解释道:“这就是盐水,去医院挂盐水,也就是这玩意,这可以补充你的能量,补充你出汗时丢失的盐。”
她“喔”了一声,呢喃着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喔?”
我挺起胸膛,笑笑道:“别崇拜哥,哥就是一个传说。”
大概我的表情过于夸张,她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她的脸色似乎没那么苍白了,嘴唇也没那么紫了,额头上的细汗也已经干了。
“喝吧!要全喝掉!”我看着她道,“一会儿我再去给你弄几杯这样的盐水,你都要喝掉。”
“喝那么多?”她看着我小声说。
“必须的,”我道,“有些毒液很可能已经进入血液循环,你要多喝水,多小便,加速毒物的排泄。”
我的话顿住了,因为我看见她勾下面颊,香腮红了起来。
这话的确够专业了,医师们都是这么对患者说话的。但是场合不对,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就可能会造成尴尬了。
搀扶着她喝下这一大杯盐水,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扶她重新躺下了。
我道:“对了,那只蜘蛛呢?”
“跑了。”她低声说。
“你怎么不踩死它?”
她微微蹙着细眉说:“它跑得特别快,我抖衣服的时候,它就跳到地上去了。我气得抬脚踩它时,它就飞快地钻到帐篷外面去了。”
“那家伙也太可恶了!是我的话,我就一脚踩死它!”我恨恨地道。
那蜘蛛特么肯定也是个色鬼,它叮哪里不行,非挑那么温香的地方下口,还叮得那么狠,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怀都没有!
“算了,是我自己倒霉,”她小声说,“它不钻别人的帐篷,非钻我的帐篷。”
我笑笑道:“因为这是一女六男的夜晚,你是这支队伍里唯一的女性,还是这么美丽迷人的女性!如果我是那只蜘蛛,我也会只钻你的帐篷!”
“哼!你非常出色,”她嗔我一眼说,“把‘出’字去掉!”
刚才趴在她胸口上,为她吸毒疗伤的情景再次浮现在我眼前,我不觉有些难为情。
而方才我竟然真那样做了,现在想想,我还真佩服我的勇气呢!不是我怕自己中毒身亡,而是我竟然敢去那么做了!
气氛有些尴尬,我坐在睡袋边上,双腿屈曲,双手抱着双膝,抬起一只手摸了摸鼻子。
“我再去给你弄杯盐水。”我道。说着我起身走出了帐篷。
扶着她喝完第二杯盐水后,她发誓再不喝了,因为实在是太咸了!我承认的确很咸,因为我放了很多很多盐,在端进来她的帐篷之前,我自己先尝过了!
接下来,我陪着夕儿聊了一会儿天,我尽量把话题抛得很远很远,只怕再涉及到吸毒疗伤的事儿,会令她不自在。我说起了我小时的童年趣事,说起了我去世了的外公,讲了许多关于我外公的逸闻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