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某处公寓楼的卧室内,一声女人的尖叫忽然响起,在这宁静的房间回荡,刺耳异常。
李萌萌从床上坐起,盖在身上的被子已被她踢落在地,凌乱的秀发被冷汗侵湿,一缕缕拧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
露出来的脸颊上隐约带着一丝苍白,还有几滴冷汗粘在上面,在透过窗帘的月光照射下,闪着光亮。
随手拢了拢额前的秀发,李萌萌长吁一口气。
“该死,又做噩梦。”李萌萌喃喃道。
已经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里,每到深夜入睡后,她都会被噩梦惊醒。而做的噩梦也相同,她梦到自己的已故好友李梦溪,披头散发,脸色雪白的来到自己床前,讨要她的东西。
李萌萌越发明白什么叫做贼心虚了,一生未做坏事的她,在好友死后,出于某种目的,把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据为己有,原本以为天衣无缝,却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李萌萌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后,感觉好了不少。
放下杯子,径直走到梳妆台前,轻移开梳妆台一角,在台子后靠墙的一面摸索一会儿,接着轻轻一抽,居然抽出一个小抽屉。原来,这梳妆台后还有如此玄机,谁能料到这里还能藏东西。
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红盒子,打开来,里面却是一块玉石雕琢的小佛。
那小佛通体翠绿,给这漆黑的环境里增添了一丝绿芒,一看就非凡品。
拿着那小佛,李萌萌眼中露出一丝迷恋,接着又是幽幽一叹。
这小佛是好友李梦溪的遗物,是她家祖传下来的,传男不传女,听李梦溪说起,到她这一代,已经传了七代了,可以说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当李梦溪刚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将玉佛赠给了她,这玉佛,可以说是她的命。每次李梦溪拿出玉佛的时候,都会跟她讲这玉佛的来历以及与它有关的趣事。
这些事包含了她与母亲的点点滴滴,李萌萌喜欢听这些故事,从小父母双亡的她,听着李梦溪和她母亲的故事,能够找寻到一丝心理上慰籍的,透过幻想,把自己代入到故事中,仿佛那不是李梦溪的故事,也是她儿时的回忆。
渐渐的,李萌萌越发迷恋,直到一个月前的某天,她终于忍不住,向好友开口借来了玉佛,而李梦溪连犹豫都没有接给她把玩。可是第二天,她就出车祸身亡了。
得知消息李萌萌痛哭不已,从初中就是同学的两人,又到高中大学甚至工作,两人都不曾离弃,吃住同在一起,关系比亲姐妹还要亲,却没想到噩耗突然就传来。
在李梦溪的葬礼结束后,她的母亲来收拾她的遗物的时候,李萌萌在一阵纠结后并没有拿出玉佛,李梦溪母亲问起,她只说不知,她猜测李梦溪没有将玉佛借出的事说出。
果然,李母并没有怀疑,在翻找无果后,流下两滴眼里离去。
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玉佛被她留下。只是内心的内疚让她寝食难安,夜晚也被噩梦不断袭扰。她知道,梦毕竟是梦,不是真实的。但也知道,若李梦溪真有在天之灵,是一定会向自己讨要的。
到底要不要归还呢、
李萌萌一时间也纠结起来。
不过最终,那挣扎也消失,李萌萌重新把玉佛放回了抽屉。
第二天,李萌萌随意吃了早餐就早早的开车去了公司上班。这一路上,她总感到心绪不宁,似乎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把车停好,李萌萌走进公司,刚进门口,身后就有人叫她,回头看去,是公司的同事郑芸。
“李姐,这么早就来上班啊。”郑芸道。
“你也很早啊。”
“今天总监要开会,所以我提早来把会议内容准备一下。”
两人边说着,边上了电梯。
“李姐,这些天你脸色一直不太好,是不是梦溪的死还没有让你释然啊?”
一提到李梦溪,李萌萌心中一紧,心中闷气更胜,随口道:“没有,只是最近公司事情太多,压力太大。”
说完,李萌萌就把话题岔到了别处,她实在不想听人提到“李梦溪”三个字。
到了自己的办公地,李萌萌坐在办公椅上发起呆。半个小时后,当同事都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的时候,她还是一动不动,心中苦闷异常,还不时的出现心跳加速,似乎真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李萌萌甩了甩头,想把那不好的情绪甩出,可惜,根本一点作用没有。
站起身了,端着杯子去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咖啡刚一冲好,郑芸忽然走了过来。
“李姐,门口有人找你?”
“哦,什么人?”
“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说姓陈,其他的就没有说。”
“姓陈,男人,我不认识这样的人啊。”李萌萌道。不过她端着咖啡走了出去。
陈梦然有些拘束的站着大门外,像个刚刚进城的农村孩子一样,打量着大厅四周的装饰。
虽是大城市长大,这种大型写字楼还是第一次来,那一个个走过的西装革履的白领,让陈梦然羡慕不已。
“自己大学毕业,要是能够在这样的地方工作那该多好。”陈梦然暗忖。
就在这时,就见一个端着咖啡的女人从里面走出。
那人年约二十五六,伤势穿着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短裙,腿上穿着肉色丝袜,脚踩黑丝高跟鞋,这是典型的白领套装,将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
脸上化着浓妆,皮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