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被从身后吓住是最恐怖的。
我不敢回头,愣住了好几秒钟的时间,这几秒钟里面脑袋一片空白。但是随即我恢复了冷静,我注意到这个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的男子的声音,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声音,所以不是我认识的人。
我手中紧紧抓着“鬼钉”,额头上冷汗棽棽,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念头,能够悄无声息地把自己变成稻草人,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所以我猛地一转身,情急之下看到了身后这个人影,直接用“鬼钉”对着他的胸口位置,正要插下去。
可是就当“鬼钉”靠近他的胸口还有一厘米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锋利的爪子狠狠地锁住了。
惊乍之下,我抬头看向这个男子,这是个两只眼窝直接凹进去,皮瘦肉糙的人,个子不高,我一米六五的身高,他只到我耳垂的位置,但是他的力气可以说是比我大上十倍也不为过。我的手臂在他枯槁的手爪面前简直完全动弹不得。
但是我注意到他的服装很有特点,不像是我们汉族服饰,又不像是我所熟悉的少数名族服饰。
我在猜想,胡威说过,是苗疆一带懂得有邪巫豢养“金童”,这个人,应该是金童的豢主。
这男子平静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怨毒之色,一股股的阴冷从他的体内散发出来,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一股寒流窜了进去,没过多久我感觉自己的右手就开始痉挛了。
“竟然有‘鬼钉’,是谁派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每一次谈吐都很平稳,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我一怒之下,朝他的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呸!妖邪,豢养凶灵,迟早会遭报应的。”
他用另外一只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口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随后我只感觉到自己丹田的位置被他用膝盖猛地顿了一脚,一阵疼痛麻痹了我的神经,我整个人立刻一软,昏倒在地上。视线里唯一能够看清的是,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我头顶上。
老实说,那一刻我很恐惧,恐惧死亡。
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全身哪里都很痛,刚开始有一点点意识,慢慢地我使劲让自己清醒过来,如此调整了好一会儿,我才能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这地方破破烂烂的,倒有点像是一间废弃的瓦屋,而此时我正被丢在冰凉的地板上,手和脚都被绳子捆着,就连嘴巴也被用布条给塞住了。
现在我独自在这间屋子里头,周围没有人,而令我感觉到惊奇的是,我的上衣被人给扒掉了,只穿着内衣,而我的胸口上方位置,突然多了一张婴儿脸的纹身,金色的,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鬼东西?
糟糕,我心中大喊不妙,刚才那个人一定是趁我昏迷,在我身上施了什么邪术,但是这能做什么呢?还有,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门外边有声音,放眼看去,现在还是晚上呀。门外的声音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
我像是一条鲶鱼似的在地上挪来挪去,挪动了半天,快把我的皮都磨光了,才移动到屋子门口的位置,我把眼睛正好对着门缝朝外头看去,门外是个小院子,院子中间升起了一堆篝火,旁边坐着三个身穿异族服装的男人,他们正在烤肉吃,顺便喝点小酒,小声地聊着天。
而那个抓我过来的男人,却没有出现在这些人当中。
可气的是,他们的语言我压根就听不懂,叽里咕噜地说得不清不楚。
我匍匐着,把胸压在冰凉 地上,呆了很久,他们一直坐在外头,好像没有要进来查看我的意思。那我就得想办法出去呀,总是呆在这里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在这废屋子里找能够解开绳子的东西。可惜的是这里头什么也没有,除了一下乱七八糟的茅草之外,连一张瓦片的没有。
我心生一股绝望,平时看电视剧的时候,那些被抓的人,他们为什么运气那么好,总是能够找到解开绳子的办法。兴许是现在的绑匪看电视看得多了,所以系绳子的时候绑得特别紧。
草。
我在地上挪动了半天,找遍了这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唯一有一点点用处的,就是墙角落一块灰色的砖头了。
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我赶紧从墙角落坐起来,然后利用那个砖头的棱角去磨绑在手上的粗绳子。
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磨了大概半个小时,还是能够见到绳子上出现了一道不小的口子。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能磨断了。
可惜时间不等我,这个时候,我听到院子外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很娇蛮,有劲,仿佛是一个女强人的感觉,对着门外的三个异族男子命令似的说了几句话,但是她讲的依然是异族的语言。
她哇哇喳喳讲了几句话之后,房门就被推开了。
幸好我聪明,早从砖头那个位置移开了,躺在地上假装昏倒。
这女人关上门之后,就朝着我走过来,她翻动了一下我的身体,把我胸口的婴儿脸纹身朝上。
我微微睁开眼睛,朝着这个女人看去,她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稀少了,就是一块褐色的皮布包裹着臀部的重要位置,一蹲下来所有的春光都被我尽收眼底。
我再往上看去,玲珑有致的身材显示出这个女人不俗的魅力,在她的脸蛋,不是甜美可爱那种,却是充满了野性与冰冷,头发扎成一根一根手指头般大小的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