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香一觉醒来,便觉槐夏维夏的表现实在怪异的很。两人看着她就像在看波斯人一般。苏沉香被她们瞧的怪异,进了屋子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脸并没有变化。偏巧这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大有要气死苏沉香的想法。
苏沉香从屋子里出来,穿着轻薄的麻布衣,面料是藏青色,领子护着脖子,将她那块青柏玉藏的极好。
昨夜蹇青柏一来,搂着她睡了,并未将苏沉香吵醒,今早苏沉香一醒来,毫无反应,只觉得昨夜定是做了一场梦。丝毫不知蹇青柏从窗子外翻了出去,又大摇大摆的在楼下用餐。
一同的还有霄三姬四,槐夏维夏去叫早食的时候差点没有被这三人吓到。就算跑的快,也被霄三逮了个正着。一番训斥,槐夏这才招供。蹇青柏也不知怎么想,让这两人不许告诉苏沉香。
这两人生怕苏沉香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要是就此说了,还不知道她会怎样。她醒后,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阵推诿,一阵迟疑。
苏沉香在屋子里吃了粥,和两个丫鬟大摇大摆去了集市,准备去买点新鲜玩意,给张倔头几人送去。
婺城的集市相对来说,人少,卖的东西却很新奇。苏沉香从未见过比锅还大的馍,薄薄一层,撒上了芝麻,烤的金黄。一口吃,边角脆的发响,中间却是很有质感。吃着还想吃,淡淡的咸味带甜,一点儿都不腻人。
槐夏和维夏也喜欢,三人吃了一张大饼,继续在集市上张扬。苏沉香没戴人皮面具,一张脸十分俊俏。但一身男儿装扮,让人皆以为她是男子。
逛了一会儿,苏沉香买了一只铜制的小盆,下边能放炭火,上面可以烤东西。有个夹层,方便携带。就是在马车上,也能温个酒什么的。她极满意。
选了几匹上好的蚕丝布,这个布夏天做衣服穿,犹如没有穿衣服一般,十分清凉。接着又买了一些小玩意,这才算作罢。三人拎着大大小小的包,回了客栈。
集市上的酒楼上,霄三和姬四定定的看着三人,见三人要走,姬四道:“爷,她们要走了。”心痛的无法言喻,这败家娘们,竟然将自己的银子这样花。姬四听得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蹇青柏点头,起身。微微一笑:“是时候,给她们一个惊喜了。”敢逃跑,也不看看他是谁。
蹇青柏是吃定了苏沉香,笃定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这次苏沉香也是生气,想和他置气一下。耍耍小脾气他倒是觉得无碍,但是要离开他,这绝对不行。蹇青柏眸子一冷,看向楼下那一抹藏蓝身影时,就觉得心里一股火冒。
回到客栈,苏沉香将一堆东西放在了房间,让槐夏雇辆马车,她这心里总觉得惶惶不安,也不知哪里不对,总觉得一块石头掉在胸口不踏实。
所以在这儿耗着不是办法,只得赶紧去晋州。快点去江南了事。这样想着,她心里终于好受了些。
在房间里吃了午饭,她让两个丫鬟将东西放到马车上去,看着两人磨磨蹭蹭的样子,心里一阵嘀咕。叫住了维夏:“你们是不是不想走,还想留在这里?”
话没说完,引来维夏拨浪鼓似的摇头,槐夏也连声否认:“不是的小姐,我们心中想到要去江南,心里高兴着呢。”
两个丫鬟知晓蹇青柏在监视着几人,心里如同揣着小兔子,哪里敢放下心。苏沉香点头,也不计较。反正这出了婺城,去了晋州,就离蹇青柏那人越来越远了。她十分满意,“动作快些,咱们今儿赶路,到晋州说不定得半个月。”
路程紧张,自然是耽误不得。她也害怕蹇青柏会找****来,不过她不怕,蹇青柏有军令在身,自然不敢走远。
想到这里,她得意一笑。完全没想到自己已是某人的囊中之物。
待两个丫鬟将马车收拾妥当,请苏沉香时,苏沉香出了客栈。笑意盈盈,询问槐夏:“这驾车的小哥儿,身份靠谱吗?”
槐夏有些结巴:“靠、靠谱……十分靠谱,听闻还是京城人士。”苏沉香满意点头,见门前停了两辆马车,便觉疑惑:“不是只雇一辆马车吗?怎得是两辆了?”
维夏解释:“这马车雇的便宜,两辆当一辆的银子,我们东西又多,所以雇个两辆也方便。”
苏沉香点头,这样一想,也确实。见两个驾车的小哥身形高大,虽然都戴着斗笠,却是一番英俊。苏沉香满意一笑:“银子花的少,雇的小哥也如此俊俏,路上有的玩了。”
她踩着小马扎踏上了马车,身后槐夏维夏冷汗直下,恨不得就在这个时候告诉苏沉香情况。苏沉香拍拍驾车小哥的肩,温和一笑:“别拘谨啊,我很好说话的。”
小哥身子一紧,心里默默骂了好多回。苏沉香笑吟吟的掀开帘子,抬头一看。差点没滚下马车去。
马车里的人眼疾手快,将她拽进了马车。苏沉香狠狠跌入他坚实的胸膛。外边维夏槐夏早已上了后面的马车,苏沉香叫:“槐夏!”嘴巴被一个温厚的巴掌给捂上了。
她瞪大双眼,看向蹇青柏。他坐在那儿,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眸子里的光让她觉得有些晃眼。
这个王八蛋!
苏沉香心中暗骂,马车开始跑了起来。外边是姬四的声音:“夫人,你拿了我的银票,我记在将军账上了,你让将军什么时候还给我啊?”
她抬头一看,对上他满是笑意的眸子,她张口就咬住他的手掌,他眉头微微一蹙,却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