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九凑到北原广身边,“你不是很会看人吗?刚刚那个金头发的,你觉得怎么样?”
北原广抿一口茶水,舒服地叹了口气,说:“挺好的。”
阿九笑了,神色中带了点得意和理所当然。
“不是挺好,是很好!”阿九炫耀似的说完,又单手托腮郁闷道,“可惜是朵高岭之花,难搞。”
“咳、咳咳!”北原广呛住了。
阿九斜了北原广一眼,坏心眼地凑近一直以来接受正统教育、思想相对保守的老人,低声问:“喂,你这么睿智,帮我想想呗?怎么样才能搞到他?”
可怜北原广这一辈子都没听过如此直白嚣张的大逆不道的话,咳得脸都红了。好半天才镇定下来,北原广看阿九的眼神仍带着不可思议。“你,喜欢男人?”
阿九咧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
“认真的?”
阿九点头。
北原广端起茶杯想要喝一口茶压惊,可想起阿九还在身边,这个老者谨慎地放下茶杯,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折腾不起。
“你难道就不觉得这是不对的?男人和男人,罔顾人伦纲常……”
“那种东西,我又不在乎。”阿九无所谓地说。
“那你总该想想你的父母和亲族。”
“天生地养,无父无母。”
北原广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少年是个忍者,而不是某个肩负着家族责任和希望的贵族子弟。也许对于忍者来说,这很平常?北原广想到这个可能,内心一阵不舒服。过于强调武力和对村子的忠诚,忍者的教化很成问题。可转念一想,如果忍者都拥有了仁义的品格,那还是忍者吗?想到这里,北原广暗笑着对自己摇摇头。
忍者生活朝不保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命了。遇到某个喜欢的事物,自然不应该花费太多时间犹豫徘徊。想通这个关节,尽管心里依旧觉得男男相恋是不正常的、不该存在的,北原广还是准备帮帮阿九。一路行来,北原广对阿九还是很有好感的。
“你喜欢的人……也和你一样吗?”北原广问。
什么叫和我一样?阿九没听懂。
北原广挣扎了一下,说:“他也喜欢男人?”
阿九脑子里一下子冒出宇智波佐助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是!”
“如果对方不喜欢男人,切莫强求。”北原广规劝道,“这毕竟……不是正道。”
“老人家,你就是束缚太多了。”阿九摆摆手,“我不在乎人类定下的那些条条框框。我想要的人,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我,也没有任何人能将他夺走。”
阿九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在陈述某个事实一样,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可北原广在那一刻恰好和阿九目光相接,立刻心下一惊。那样的眼神,平淡而理所当然,却带着绝对的自信和气度……
一直以来,他都小瞧了这个少年。
北原广如此想着,忍不住微笑。能结识这样的人,十分荣幸呐。
“喂喂,你倒是给我支个招啊。”阿九催促道。
北原广拍了拍阿九的肩膀,露出“我看好你”的眼神,但笑不语。
樊一身普通随从打扮,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与他随行的是一个面容平凡的中年男人,和他一样粗布麻衣,就像是最普通的行路旅人。可樊知道,这个看着平凡的男人一点都不简单。如果说因为强大的实力和身体里的尾兽,樊能在战斗中扭转乾坤,那么这个男人虽不是忍者,却能在暗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那是有别于忍者个体强悍的、普通人世界的,权势。
“怎么了?”男人敏锐地问道。
樊回答道:“无事。松田大人可放心。”
松田的眼神掠过樊恭敬的姿态,点点头。樊在明面上是岩忍的叛忍,可是实际上却是替岩忍和土之国做一些必要但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的忠诚忍者,背负着叛忍的恶名,忠诚之至地为忍村和国家效力。这一次土之国暗地里和火之国接洽,派出来的守卫忍者正是实力强大又忠心的五尾人柱力樊。
小路尽头已经能看到村镇的影子,正是两国暗地谈判约定的地点,松田不由加快了脚步。
樊的目光再次不着痕迹地滑向身后,一如往常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压了压斗笠,随之加快步伐。
路边的树丛中,一只土黄色的小鸟振翅飞起,悄无声息地跟上两人。
夕阳西斜,小镇上的旅店又开始忙碌起来。
恭子忙着在门口招呼客人,笑容甜美,一声声“欢迎光临”好似能洗去一天的烦恼和疲惫。路过的男人看到了恭子,都愿意进来坐坐,点一壶清酒和一两样小菜,吃着喝着舒服顺心,也花不了几个钱。
一个十人左右的车队在旅馆门前停下,被保护在中间的马车上走下一个富商模样的男子。恭子眼尖地看到对方的衣料上乘,估计是丝绸。一般这样路过的商队人多且出手阔绰一些,接待一批这样的客人,半个月都不用愁了。
恭子立刻机灵地迎上去,笑靥嫣然。
“欢迎光临~住店吗?请问要几间房?”
这种杂事其实应该问随行的管家或管事的仆人,怎么能劳烦主人呢?恭子第一次接待商队不小心就犯错了。跟在富商身边的管事看起来趾高气昂,立刻就想发作。富商却拦住了他。
“我们住店。小姑娘,麻烦你帮我们安排一下吧?”富商很是和善地说道,眼睛笑成了两条线,执起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