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吩咐人下去寻找,而梁王就更加繁忙了。
三个月守孝期满,郭氏三姐弟已可以自由出入了。
自从宁国公府失火,以及前相爷郭望之被人刺杀身亡,永宁城内一连举行了多次葬礼,现在才慢慢的恢复了一点生气。而郭望之在出殡当日被追封为忠信侯,这更是让城里的人多了不少的谈资,也让一些轻视郭府的人不由得重新审视起郭氏三姐弟来。
郭葭出门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风月满楼。
这期间,只有秦川知晓她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他一直在替郭葭向荀复拖延着,转告他郭葭因为某些事将有三个月不能到场。
荀复很生气,却隐忍着没有发作。
但当他见到郭葭的第一眼,不知为何,怒气便不由自主的窜了上来!
他望着门口的郭葭冷笑:“沈公子贵人事忙,怎么还能想起在下这个小小的风月满楼呢?”
郭葭吃了三个月的素食,脸色有些白,原本便纤细的身体也变得越发瘦弱了。
况且,想起那一晚上的事来,她仍旧心有余悸。
她微微一笑,说道:“东家可不能怪罪我,我生了一场大病,这是身不由己之事。”
荀复心里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下。他别过脸去,开门见山的说道:“月满西楼的地契已在我手里,你说,用它做点什么好?”
郭葭反问:“你不想开办艺馆了吗?”
荀复背对着她,回答:“一山不容二虎。艺馆,有风月满楼就够了。”
“那你想做什么?”
荀复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原本是想做一家酒肆,可是,永宁城里出色的酒肆已经足够多了。清风抚客,二十四桥,还有栖凤楼,这三家店珠玉在前,恐怕是不能与之比肩。”
郭葭细细的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在试探自己。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东家您决定……”
荀复转过身来,用询问的口吻说道:“我要去关外进很多裘皮回来,做一批上好的皮毛衣物,专贩这个。你说怎样?”
郭葭觉得这个想法很好,她附和道:“不错,这里是皇城,且冬天很快就到了,这笔生意应该很吃香。可是……我一个奏琴的。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荀复哑然。过了一会儿,他回道:“自然同你没关系!”
郭葭一刻也不想多待,她转身就要走。
她的一只脚已迈出房门,荀复却突然问道:“你可有姐妹?”
郭葭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她酝酿了一下,神色如常的说道:“沈某人从小父母双亡,家中也没有其他人,从来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咦?东家怎么对这个好奇起来了?”
荀复想了一下她这句话的真实性,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郭葭如释重负,大踏步往楼下而去。
荀复望着她的背影,眼神里意味不明。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郭葭一路下楼,看到了秦川眼里的关切。
她微微一笑,示意没事。
尽管她再累,再不堪,她也不会展示在自己的弟子面前……
于是在风月满楼里这一耗,便又是一天……
郭葭照例去自己名下所有的铺子巡视了一番,栖凤楼没有什么问题;王掌柜上次得到了教训,也将清风抚客管理得极好。而另一头的几个铺子也还算规矩。没出什么大乱子。几个掌柜的一见到自己,立马便卑躬屈膝的连大气也不敢出。而其中最让她赞赏的,则是孟青了。
孟青为人勤恳也灵活,许多事情处理得比其他的老掌柜都要好。郭葭心里对他很满意。更有了提拔他的想法。而这一切,孟青都不知情。
也是这么出来转了一遭,郭葭才听说了这些天来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齐国来犯!
只是,与街上众人的乐观与不屑的心态相比较,郭葭的心里,多了一丝隐隐的担忧……
舅父被调走得这么匆忙。看来一定不是小事!
舅父他……在前方可还平安?
最怕的便是,金国趁着齐国来犯的间隙,对夏国展开两面夹击,到最后夏国四面楚歌,那可就糟糕了!
所以圣上,应当是把希望都压在选驸马一事上了吧!
看来这个七公主,真是任重而道远呢!
徐松一走,调查刺杀郭望之的凶手的事情便耽搁下了。郭葭不甘心,她要自己着手去做!
她需要人帮她。
可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
三姐弟没有跟随任何一位叔父,这让他们受到了一些人的指责。在这个要紧的关头,郭葭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要亦步亦趋的,否则落到众人眼里,都会成为被诟病的所在。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当务之急是,舅母一家人即将返京,她要带着小笙和小钺前去迎接。
果然,郭葭前脚刚回到家,文远便拿着一封书信来找她,信上说徐府的人已到了城门外十八里处。
郭葭盘算了一下,现在应当更近了吧……
她立马叫上郭笙和郭钺,刘管家套上马车,将三姐弟送到了城门处。
此刻,城门外,徐氏家族主仆共四十余人,共计二十余辆马车和驴车,正停靠在城门外。
徐老太君共育有两子,长子徐松,有妻蔡氏;次子徐鹤,有妻马氏。徐松又育有两子一女,长子徐潆,次子徐鸣,以及女儿徐娇。徐鹤则只有两个儿子,分别是徐岩以及徐冰。
徐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