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得了一盘点心,心里十分高兴。
“见过郭大小姐!”
郭葭抬头一看,见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公子正朝着自己施礼。
郭葭起身回礼:“公子有礼,不过公子的名讳是······?”
何童安被她一看突然结巴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呀,你倒是说呀······”不远处的众友人小声怂恿着,看他说不出口的样子心里着急的不行。
郭葭没注意到旁边的动静,只是静静的看着何童安,等待他的回答。
何童安被心仪的女子瞧了这么久,不由得脸上一红,嗫嚅的开了口:“我···我姓何,字童安,本应是你未过门的夫君······”
郭葭一听到“何”这个字,脸色就已经变了。等到他自称为自己的夫君,更是再也没有好脸色。
脸上的笑意隐去,郭葭淡淡的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问道:“何公子有何要事?”
何童安见二人桌上一盘点心就着一壶薄茶,心中一涩,只以为是郭府用度紧张,害得堂堂一位大小姐出门都没了该有的风度。
想到这,他高声喊道:“小二,过来!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色都来一份!”
郭葭正要拒绝,话还未说出口,只听何童安继续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毁约也应该由两边的长辈出面。在我心里,这份婚约还是作数的,我仍当你是我何童安未过门的妻子。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定会尽我全力来助你!过段时日,我让母亲请媒人挑一个好日子,到时候再风风光光的迎你过门来······”
“何公子说话好放肆!”郭葭不等他继续说完,呵斥道,“你口口声声要迎娶我过门,婚约在哪里?”
何童安见众人的目光被这里吸引,脸色憋得涨红,接话道:“婚···婚约丢了,可以请长辈再拟订一份!”
“哦?是丢了么?”郭葭冷笑,“那么我过门以后是什么身份地位呢?难道要我把令堂那番‘以妻为妾’的计谋公诉与前吗?”
人们是听说过这个“以妻为妾”的传言的。不过此刻听当事人说出口,还是要更有说服力一些。
红裳虽然不清楚此前发生了些什么事,但心里知道不是好事。她拉起郭葭的手,怒气冲冲地说道:“小姐,咱们快走吧!”
何童安不甘被众人耻笑,大声说道:“不!不会的!你若答应嫁给我,我一定会许你正妻身份!”
郭葭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这话,她笑着回过头来:“何公子的话与令堂未免太有出入,还是请何公子回家问过家长再来说话吧。”她迈了两步腿,突然想起还没结账,“何公子这么豪爽,就帮我们付了这茶钱吧。小女子在此谢过!”
何童安呆呆的站在原地,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子。小厮看不过去,把他拉走了。“走,回家去!”何童安一把挥开小厮,风风火火的回府去了。
何童安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家,此时何夫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娘!”
这一声“娘”叫得何夫人心肝都碎了!
“安儿,发生了何事?”何夫人慌慌张张跑出来迎接儿子,一把握住他的手不放。
何童安开口就是质问:“娘在我心中一直都是聪慧有本事,看人也准的,为何不经我同意就私自退了与郭大小姐的婚事呢?”
何夫人听了,心道原来是这事!她问旁边的小厮:“少爷怎么了,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小厮正要答话,何童安插话道:“娘,你回答我!我今天见到郭大小姐了!她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入目,反而高雅得很!儿子很中意她!”
何夫人一听就来气:“娘就知道!娘就知道那女人就是个狐媚子!只怕是退了婚现在后悔了,又想了不知什么方儿来缠着你了吧?哼!真是做梦!”
何童安一听要坏事,慌忙阻拦道:“别,娘可别去打扰她!”
何夫人安慰道:“行!娘亲不去找她!不去打扰她行了吧?”真是做梦!我不撕了她才怪!
何童安再次开口乞求道:“娘,你再叫媒人上去提亲好不好?”
何夫人端庄慈祥的一张脸瞬间变得很不好看。何童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害怕挨骂,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谁知何夫人却说:“行啊,娘答应你!”
郭葭害怕何童安追来,慌不择路进了一条小巷子,一路上走得很快。
红裳只是紧紧地跟着,什么话也不说。
“他追来了吗?”
红裳回头望去:“大小姐,何公子没有追来。”
郭葭放缓了脚步,舒了一口气。
“可是······”红裳低声道,“我觉得四周有点不对劲!”
郭葭早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
这条小巷子平时少有人来往,今天却一下子涌进了四五个人。
郭葭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对红裳说道:“别说话,等会我把他们引开,你趁机跑出去叫人,明白吗?”
红裳急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这怎么行?小姐,让我来引开他们,你出去找人来救我······”
郭葭摇头:“你引不开的,他们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郭葭从来没有觉得这条小巷子如此漫长过。
眼看着身前身后的人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红裳拔下了头上的一根银簪子,勇敢的向郭葭身旁的一个汉子刺去,嘴里喊道:“小姐快走!你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