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孙小虎听到郭清筠的声音,突然不说话了。
吴巍踢了他一脚,怒喝:“快说!谁指使的你?”
郭清筠突然出离地愤怒,她冲到孙小虎面前,也是一阵失控地嚎叫:“说!你说!到底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叫你谋害我的妹妹?”
郭葭望着演技浮夸的郭清筠,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只想笑出声来。
在一旁的阿七望着这两人的表情,忽然有些看不懂了。不过,浸淫后宫多年的她也不是个吃素的,只看了一会儿,她就明白了,此女必定是在演戏!
孙小虎缓缓地低下头,呜咽了两声。
就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他抬起了头——
孙小虎眼中含着泪水,颤抖着说道:“不!没人指使我!”说罢,早已脱力的他却突然奋力一跃,欲往地上撞去!幸而吴巍眼疾手快,他见孙小虎已有死志,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谁知那孙小虎却也是个犟的,他见撞死不成,上下颌一碰,舌骨就此断裂,只听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
“你!”吴巍又气又急,连忙点了他的穴道,止住了孙小虎的血。
“带下去,叫人将他看着!”县丞吩咐道。
两个兵卒立马将孙小虎往下拖了出去,所过之处是一条长长的血迹……
郭清筠暗暗舒了一口气……
突然,郭清筠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她没来由的浑身一抖,顺着那目光瞧去,只见吴巍单手握剑,正目光清冷地看着自己,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说的冷气……
这目光,仿佛只要谁与他对视,谁便被看破了似的……
郭清筠十分勉强地笑了一下,吴巍却笑也不笑。面若冰霜地转过了头去。
他冲县丞行了个礼:“县丞,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且把此人交给下官来看管,如何?”
下官?
吴巍虽然官阶比县丞低。但是他手中有实权啊,如此说来,算是自谦了。
县丞立马沉吟说道:“嗯……这样也好,吴大人的能力,本官是信得过的。”
吴巍微一侧头。两个兵卒心领神会,立马便下去提人去了。
郭清筠咬着嘴唇,突然挽着郭葭的手臂哭道:“妹妹,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姐姐为你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呢!”
郭葭客气的笑了笑,将她的手臂取开,郭清筠的脸上很是难看。
郭葭笑言:“真是辛苦姐姐了,姐姐向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以往阿猫阿狗出了事你都会哭上一哭,所以这眼泪。妹妹就不敢受了。”
所以,这是说她的眼泪廉价吗?
郭清筠笑得十分难看,她磕磕巴巴的问:“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说罢,她不再理会郭清筠,转而对红裳说道,“腾出一间客房来,今晚我睡客房,请我的救命恩人睡主卧吧!”
阿七腼腆一笑:“这样怎么好?”
郭葭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你救了我,我感激你。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说罢,她又走到郭敏之和徐氏等长辈面前,一双膝盖盈盈跪下,她往地上磕了个头。诚恳的说道:“都是葭儿不好,葭儿轻信人言,让族长和众位长辈操心了!”
徐氏和蔡氏等人忙将她扶了起来,徐氏见她这么懂事,心里也是很心疼:“傻孩子!你疼弟妹,我们都是知道的!下次可不要再这么轻易上当了。出门在外的也多带个下人!”
郭葭嗯了一声:“葭儿晓得了!”
蔡氏握住郭葭的手,哽咽着说道:“好孩儿!你从小在尼姑庵长大,受佛法熏陶,心地善良,可是也要多长几个心眼啊!想你娘亲在世时,唉!伤心往事,不提也罢!”
徐娇也握住郭葭的手,却不像她母亲那般柔弱,小小的人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郭葭,说道:“大表姐,爹爹常常教导我们要好好学功夫,你瞧瞧你这小身板,连我都打不过,你以后不如跟着我们学功夫呢!我还可以叫两个哥哥教你……哎呀……”
蔡氏见女儿越说越离谱,忙捂住徐娇的嘴巴,假装呵斥:“你姐姐从小便知书达理,哪像你这么个泼猴子!可不许教坏你姐姐!”
徐娇绷着一张脸,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是满脸都是不乐意。
郭信之的夫人夏氏望着徐娇,笑眯眯地说道:“小姑娘倒是很虎气呀,不愧是将门子女,风范十足啊!”
蔡氏嘴里谦虚的自谦,心里却无疑是十分高兴的。正因为是将门子女,对自己的女儿们才没有做过多的女工和琴棋书画的要求。这也正是徐娇被宠爱的原因。
众人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郭葭的伤势,见她没有大碍,也就都放下了心来。郭葭没有将阿七介绍给众人认识,众人也只知是一个乡野女子救了她,只叫郭葭好生相待,不要亏待了便是,倒是没有心思去结交。儿阿七本人也有意无意的躲避着众人的视线,于是直到郭府以及徐氏长辈们离去之前,都是相安无事。
而郭清筠,则再一次被众人忽略了。
但是被郭葭刻意忽略,却是人生之中第一次。
她心中一紧: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不,不可能!孙小虎什么也没说,即便她有疑心,也只不过是疑心罢了!没有证据,你奈我何?
只是,那孙小虎却是在吴巍手里……
这吴巍又是什么样的一号人物呢?怎么此前没有听说过?
可是瞧他那样子,倒是个不好惹的。
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