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说着,段玉苒就问顾衡都去过哪些地方,都见识过哪些新奇的人、事、物。
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女子就像圈养在笼中的小鸟,从一座宅子移到另一座宅子。她们眼里只有公婆、丈夫、孩子……要么就是勾心斗角,处理不得安宁的内宅!
不得不说,段玉苒已经是幸运的,起码她可以有自己的铺子、还可以亲自巡视,有机会常在外面走动。但即使是这样,那幅“山河图”中的十景里除了皇城之外,其他九景她也只能从画中一窥美景了!
顾衡的确去过很多地方,不单大荣国内的名山名川他走过许多,连北方的荻戎、西方的兰鹘、东方渡海的倭瀛等一些大荣之外的国家也曾踏足过!
段玉苒掩不住惊讶、羡慕与崇拜地望着顾衡!他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吧,却走过那么多地方!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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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表妹去了明慈庵为伯府太夫人祈福?”郑文麒俊美的脸上闪过讶异,漂亮的星眸微动,视线落在了身旁含羞带怯的小姑娘身上。“这是多久的事了?”
段玉芸咬着嘴唇、两只手不停顺着身前的一束发丝,整个人被幸福的红泡泡包围着、不知所措!
最近一段时间,她与应国公府的八小姐郑德灵走得很近。所以郑德灵常邀段玉芸、段玉菲姐妹到国公府坐客,在外面参加其他府上宴会时,也会与她们姐妹走在一处!
郑德灵一直想办一个诗画社,但又怕其他高门贵女们不应和自己。段玉芸知道后就撺掇着郑德灵筹办诗画社,说自己和妹妹段玉菲、表姐冯慈瑶、姚紫都愿意入社!
郑德灵一听来了劲头,很快将诗画社的名头打了出来,又写了请柬邀请几位交好的高门贵女参加。
闺阁无聊,这些千金小姐们有了能够常出来走动、聊天戏耍的借口,自然也不推辞!诗画社头一次聚会,竟就有九人之多!这令郑德灵十分满意!
段家姐妹虽也识过字,但对作诗、画画实在不在行!段玉芸怕丢人,在诗会开始时便借尿遁避了出来!不成想在国公府的一座小园中与郑文麒巧遇!
段玉芸没看上齐远侯魏辰阳,但她却暗慕着如玉公子郑文麒!这样相貌俊美、气质绝尘的男子,就算成过亲、死过老婆,她也愿意嫁!
郑文麒与段玉芸寒喧了两句后,顺口问了句“苒表妹也来了吗”,段玉芸想也没想的就将段玉苒去明慈庵祈福的事说了。
忠勇伯府的太夫人待三房如何、三房这次回来又与太夫人闹得有多僵,外人不知道,段嫣和郑文麒却清楚得很!谁让他们母子算是半个外人呢!
段玉苒不说恨老姚氏、巴不得这个老太婆早死,但也绝对不可能因老姚氏生病,而?
“说是要祈福七天,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段玉芸撇撇嘴哼声道,“哼,不过是作作样子博个好名声罢了!”
“芸表妹怎么能这么说。”郑文麒淡笑地道,“庵寺清苦,苒表妹能在其中住上七日替太夫人祈福,其孝心足见真诚。”
“表哥可别被骗了!”段玉芸听郑文麒夸段玉苒,急得松开头发尖酸地道,“四姐姐最喜欢作些假情假意的事来骗人了!上次大姐姐病重,大太太带着四姐姐、五姐姐、我和九妹妹去齐远侯府探望。当时我与妹妹和四姐姐同乘一辆马车,四姐姐因我们阻止她掀车窗帘子向外看,还动手打了我呢!她知道大姐姐怕是活不久了,大太太正想着在府中的姐妹里挑一个给齐远侯当继室,就在侯府的花园出言侮辱五姐姐,还要推倒五姐姐!”
段玉芸颠倒黑白地污蔑着段玉苒,她绝对不能让郑家表哥高看那个不贞不贤的女人!
郑文麒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却也没因段玉芸说这些话就离开。
“表哥别不信!”段玉芸见郑文麒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心中越发的急躁,顺口又胡说起来,“表哥不知道吧?大姐姐其实是被四姐姐气死的!”
咯嗒!有什么断裂的轻微声响飘入耳中。段玉芸惊得四处张望,深怕自己的谎言被旁人听了去!
“芸表妹,这样的话可不好乱说。”郑文麒盯着段玉芸有些惊慌之色的脸冷冷地道,“蓉表妹久病不愈,入冬后也是屡次病危。她的离世怎么会与苒表妹有关?”
“当然有关!”段玉芸豁出去地嚷道,“初二那天,表哥你也去伯府了,应该知道喝醉的大姐夫离开时很生气的样子吧?我听府里下人说,是初二那天倩姐儿不知怎么得罪了四姐姐,当晚大太太就带着倩姐儿去给四姐姐道歉,可四姐姐偏要跟个小孩子计较,第二天就找大姐姐兴师问罪去了!明明连年都挺过来的大姐姐偏就在初三那晚去了,不是四姐姐气的、又会是什么?要说巧,也没这么巧的吧!”
编完这些谎言,段玉芸自己都开始相信这就是段玉蓉死亡的真相了!之前她怎么就没想到!
郑文麒抿紧薄唇、眸光深沉地望向远处,良久不语。
段玉芸陪站在一旁,不时偷看两眼心仪的男子,脸颊愈发的红润。
“芸表妹这种无凭无据的猜测还是不要再与别人乱说的好。”郑文麒冷硬地声音在段玉芸头顶响起,脸上更是罩着一层寒霜!“想必表妹出来的太久,德灵该担心了,快些回去吧。”
“表哥!文麒表哥!”段玉芸没想到郑文麒听了自己说